龍七公:文工團已瘦身 體工隊又退場

解放軍專業體育力量調整改革近期拉開大幕。按照部署,軍隊不再保留群眾性強、社會資源豐富的競技體育項目隊,亦不再參加全國綜合性體育運動會和單項賽事,僅保留一些參加國際軍事體育比賽的人員。延續了60年的軍隊體育隊伍退場。

自建國之初,解放軍就建立了大規模的文工團和體工隊,作為思想政治宣傳工作的一部分。這是「全能軍隊」模式的體現,軍隊各種職能一應俱全。1951年建立的八一體工大隊,是正師級單位,運動員都是現役軍人,享有軍銜、級別和軍官身份,實際成為「舉國體制」的重要組成部分,培養了許多世界冠軍。乒乓球冠軍劉國梁是大校軍銜,羽毛球冠軍林丹是上校軍銜,女排國手陳招娣後來官至少將軍銜。

從2015年底啟動新一輪軍隊改革之後,按照新的治軍思路,一切軍事資源向一線作戰部隊傾斜,包括軍費、軍銜、職位等;大量裁減文工團、體工隊等「副業」,精簡非戰鬥人員,其力度堪稱是自建國以來最大的一次。以往文工團、體工隊養活着大量演員少將、運動員大校,級別極高,而在一線野戰部隊,幾千官兵的一個野戰師,也僅僅有4、5個大校名額。這種人力資源導向,無疑不利於激勵士氣、凝聚軍心,而且許多文工團、體工隊的成員戴着軍銜、穿着軍裝,卻還能參加商業演出或比賽,享受着體制內外雙重好處,名利雙收,亦飽受非議。

因此,軍改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清理整頓。2018年,原總政治部歌舞團、歌劇團、話劇團、軍樂團等集體併入新組建的解放軍文化藝術中心文藝部,隸屬軍委政治工作部。而各軍兵種、大軍區的文工團也紛紛撤銷,除了少數人員分流安置之外,各文工團所屬的現役軍人全部脫下軍裝,退役、解聘,僅在地方艱苦的新疆、西藏兩個軍區暫時保留文工團。

體育方面,組建軍事體育訓練中心,隸屬軍委訓練管理部。今次改革,是一次更深入的清場。軍隊不再參與本應由民間進行的各類競技比賽。實際上,除了軍改因素,這也是形勢所逼。自從上世紀90年代內地啟動職業聯賽以來,軍隊廣泛參與足球、籃球、排球等各門類比賽。在職業化初期,由於其雄厚的人才底子,成為各大聯賽的勁旅,如八一男籃曾經勇奪8冠王。但囿於軍隊屬性,八一隊按照軍隊訓練體制,也不能引進外援,與市場化競技模式脫節。隨着其他球隊與國際接軌,廣泛引援,昔日的冠軍八一隊由巔峰迅速滑落被淘汰出局。

全面加強練兵備戰

此外,軍隊原本所屬的酒店、賓館、農場等資產也全面剝離,於今年組建中國融通集團,由國務院國資委管理。軍隊機關、院校同樣紛紛瘦身、降級、減員,其統一導向都是聚焦練兵打仗主業,抬升野戰部隊的地位待遇。上周落幕的十九屆五中全會公報提出,十四五「全面加強練兵備戰」,這是應對當前各種緊張態勢的重要部署。而裁汰文工團、體工隊,正是為了讓軍隊回歸軍隊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