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面對流感的來襲,全城都關注着香港公營醫院的「逼爆」問題。前線醫護人員每日疲於奔命,猶如在戰場上工作。有醫護團體更為此發起遊行,要求政府關注人手不足的問題。事實上,造成今天的局面,有一定原因在於當年規劃的失誤,當局實在責無旁貸,必須改善原有的規劃方式。
記得回歸初期,醫科生曾出現過短暫供過於求的情況,不但部分學生沒有機會前往公立醫院實習,更有部分畢業生被迫「轉行」。於二○○一年,兩所大學一共培訓三百三十名醫生,但約有四十人在完成實習後不獲聘用。當年有報道指,有初級醫生因前景不明朗的關係,轉為從事與醫療相關的保險銷售顧問,亦有部分醫生選擇前往承認香港牌照的地區尋找機會。
加上,當年政府可能因財赤關係,就「快快手」地將醫科生名額裁撤,如是者維持十年的光景。事實上,香港當年的確出現醫護人手供過於求的情況,而該時期亦正值經濟下滑,政府削減醫科生數目可說是無可厚非。不過,問題的重點是,當人手取得平衡後,當局好像不懂得進行預測及推斷,變得甚麼事情都後知後覺。
試想想,人口老化不是橫空出現,十多年前應預計到醫護人員的需求將會持續上升。另外,醫護人員同樣不是可以瞬間增加,而是需要至少五年的培訓才能投入市場,故具前瞻性的規劃是相當重要。香港政府過往能獲得市民的信任,就是相信其政策的制訂是專業,亦同時可以兼顧未來的可持續發展。然而,今天看來,我們的衞生部門可能已成為一個力不從心的政策制訂者。
即將進入二○二○年代,因着大數據時代的來臨,我們的生活可能會有翻天覆地的改變。十多年前,智能電話尚未出現,但今天已成為大眾的必需品,而大數據相信在十多年後也有可能如此。環顧全球,尤其是在內地,在政策規劃上率先使用大數據,在方方面面的範疇都得到充分的估算。如果將此運用到醫療政策的預測上,或許未來能避免醫管局如今所面對的窘境。
的確,十多年前大數據尚未像今天般流行,在制訂政策上會面對不少限制,但在新時代來臨之際,香港政府又是否有充分的準備?我們在數年前,才開始使用電子病歷系統,現在醫護助理也不需像過往般,捧着沉重的病歷遷就病人的就診位置,使效率有所提高。不過,此類電子系統在許多地方已運作多年,只是香港相對落後而已。順帶一提,香港從計劃、研究、開發到立法實行電子病歷系統,前後足足花上差不多十年的時間。驟然覺得,速度不免有點過慢。
又例如罕見病的應對,香港相對其他已發展地區也黯然失色。今時今日,生物醫學的研究正朝着大數據方向前進,全球先進的研究中心都在比併資料庫的規模。大量的個案可以進行集體分析,繼而尋找具意義的發現。尤其是對於罕見病,案例本身不多,資料庫就變得相當重要。
不過,如果問一問香港政府,簡單如某種罕見病患者數目的問題,獲得的答覆會是沒有相關資料。試想想,不要說對症下藥或從事相關的研究,香港就連自己的統計數據也沒有,在政策中也好像「不承認」罕見病的存在。我們不是希望行政長官每次都要親自寫信到藥廠求助,而是希望當局能做好政策配套,在科技發展協助下,讓我們的社會能保持應有的先進性。
近年,大家都說創新,又經常指摘香港欠缺創新的精神,如果當局聽到的話,就應該釜底抽薪。所謂「天下無不可變之風俗」,香港也不要因為上世紀的成功,就以為一切行之有效,墮入墨守成規的思維誤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