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風波:由老布殊逝世說起

美國前總統老布殊逝世,各界善頌善禱之聲不絕於耳。問題是,老布殊政績實在不怎麼樣,人們不能像對待列根那樣,隨手列出一堆政績,特別是國內經濟,在老布殊其四年任期內,表現乏善足陳,以致在競選辯論時被克林頓將了一軍︰「問題是經濟,笨蛋!」成為一時佳話。關於老布殊,美國人大概找不到甚麼好吹噓的,除了結束冷戰(實際上很大程度是列根奠下的基礎),惟有說老人家風度佳、沒架子,基本上是一位老好人。中國人有所謂「功加於時,德垂後裔」之說,老布殊做到後半部分,算是不錯了。

還有人形容老布殊是美國歷史上「最佳一任總統」,這就不知是讚他還是罵他了。環顧近代美國總統,連任失敗屈指可數,即使不濟如其子小布殊,也能幹上兩屆,這個「最佳」,未免顯得有點黑色幽默。當然,同樣連任失敗,比起卡特被評為「最佳卸任總統」,人們對老布殊的評價已算不俗。

談起卡特,他跟老布殊同樣生於一九二四年,比後者年輕幾個月,隨着老布殊離去,卡特現在是最長壽的前總統。卡特一九七七年出任總統時,老布殊是中情局局長;八○年老布殊擔任列根的副手,與卡特競選總統,兩人算是半個對手,但卡特顯然並未把這些陳年往事放在心上,已確定將出席老布殊的葬禮。

現任跟前任總統在這種場合共聚一堂,本是題中應有之義,但今時不同往日,特朗普對包括布殊父子在內的前總統們不假辭色,經常出言揶揄,布殊家族會否效法麥凱恩,謝絕狂人出席葬禮,惹人猜想。最近消息是老布殊臨終安排邀請特朗普,後者的回應是出席可以,但「條件」是不得出現令他難堪的言論。老布殊人格力量再強大,妄想令狂人頑石點頭,也只能是緣木求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