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山竹風災導致全城交通大癱瘓後,沒想到不足一個月,全港打工仔又要接受一次上班大作戰的考驗。港鐵於剛過去的星期二,出現四線包括荃灣線、觀塘線、港島線和將軍澳線,同時發生信號系統故障,全城怨聲載道,林鄭特首又再一次向僱主要求和衷共濟的呼籲。港鐵四線系統同時失靈,確實是史無前例,但從近年來港鐵事故頻生的情況來看,這會否只屬個別事件,實在令人堪憂。
港鐵這次系統故障為市民上演一齣「大轟炸」,列車採用限速手動模式行駛,只能提供最低限度的服務,每十五分鐘一班車,相比正常繁忙時段兩、三分鐘一班車,運載能力只剩不足兩成,多個車站逼滿了候車乘客。乘客入閘後又沒有車,有乘客在車站滯留兩個多小時也未能登車,上車後龜速行車,停停走走,平日一小時內的上班通勤時間,如今卻花上三個小時以上。
當乘客的憤怒到頂點時,港鐵高層聲稱為了表示歉意,會擇日提供半價優惠予乘客。港鐵令廣大市民在車站折騰搏鬥數小時,造成極大不便再加上可能耽誤工作,在港鐵眼中原來只值十元八塊,這只能說是夏蟲不可語冰。
筆者知道政府有個對應港鐵營運事故的罰款機制叫「服務表現安排」,這個機制按照事故發生的時數而對港鐵罰款,有關罰款通常會用作回贈乘客之用。這次事故超過六小時,按計時罰款將達一千六百萬元。更甚的是原來魔鬼在細節,計算時間標準是完全停止服務才算。另一類情況就如這次的事故,列車仍維持有限服務,列車服務延誤會以起點至終點的全程行車時間與正常行車時間相比計算。倘若有超過一班列車受影響,則會以受延誤影響最長的一班列車行車時間,算作該事故所導致的列車服務延誤時間。這次事故當中最慢的一列車大概延誤時間就是兩小時內,估計港鐵只需按機制罰款二百萬元。港鐵每日載客五百萬人次,算一算補償給每位乘客只有幾毛錢。而且,對港鐵年賺百億的巨型企業來說,這個漏洞多多的機制簡直就是連無牙老虎也不如。
港鐵每次發生這類令萬千乘客帶來不便的事故,先不說對乘客有所謂的合理補償,港鐵高層們都是道歉就算,但花紅就袋袋平安,從未有過真正問責。以港鐵行政總裁為例,年收入一千五百二十萬元,其中四百五十萬為與表現掛鈎的花紅,高層的花紅如同其他商業營運的公司一樣,都是與公司盈利掛鈎的,造成港鐵高層都大花精力「不務正業」,去辦一些賺錢的項目如地產或境外鐵路管理等等,卻忽略了服務香港市民的車務營運。據鐵路工會反映,港鐵為了追逐利潤,在年年大賺百億下竟然削減維修部門的預算,導致人手短缺、人才流失、士氣低落和硬件老化,不斷使舊系統延長使用期限,這些都是事故頻生的其中重要原因。另外一個問題癥結,是「服務經營權模式」,簡單來說就是政府將鐵路服務外判給香港唯一的鐵路公司——港鐵,政府負責出資興建後,就把服務和管理責任也外判,造成港鐵今天超支的常態,無人為事故問責的局面。
港鐵公司發展至今竟忘了服務香港市民的初心,變成利益至上的獨立王國,導致本地營運服務水平不斷下降,政府作為監管者是要負上相當的責任。運房局局長、財庫局局長和運輸署署長都是港鐵董事局的成員,再加上政府持有港鐵逾七成半股權,理應能讓港鐵服務市民、向市民負責。有不少市民建議,除了加重懲罰港鐵公司金錢之外,更應向高層設立一個嚴重事故減花紅的機制,着力令港鐵高層重視和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