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醫院缺血包手術延五句鐘

懷孕廿三周婦人三年前因初次懷孕誤將穿羊水當作失禁,瑪嘉烈醫院收症時又未及時發現,導致胎死腹中,她其後因大腸桿菌入血,在入院五日內死亡,死因研訊昨續審。院方的醫生事後撰寫報告顯示,孕婦入院期間胎兒突然失去心跳,照超聲波始知已「冇晒羊水」,她才驚覺兩日前的「尿濕兩條內褲」疑已是穿羊水。報告又指,孕婦排出死胎但未能正常排出胎盤,並受嚴重感染,急需輸血小板才能再施手術取出胎盤,惟醫院血庫卻缺少血小板血包,令手術被迫延遲五小時,情況並不尋常。

時任瑪嘉烈醫院婦科副顧問醫生楊式穎,在事發後根據當值醫生的資料撰寫醫療報告。楊供稱,死者王詠欣(終年卅一歲)於一五年十一月廿一日因發燒而留院,廿二日做超聲波檢查後發現她「冇晒羊水」並「胎死腹中」。由於「開肚」取死胎對孕婦傷害大,故使用引產藥「一定係首選」,惟她未能排出胎盤。

胎兒失羊水失活動空間

由於王婦受嚴重感染而出現凝血問題,容易流血不止,若施手術取出胎盤便需補充血小板,惟血庫當時「一包都無」,需時補充。最終這項緊急手術延遲了五小時始能進行,但仍未能找出炎症源頭。

楊又指,王受感染初期,院方曾處方兩種抗生素助抗感染,理應可對抗七成大腸桿菌,惟她「唔好彩係嗰30%」。最終她於同月廿五日因敗血性流產、大腸桿菌敗血症等死亡。

期間死因裁判官問楊,穿羊水與胎死的關係,官問:「好似魚咁有水咪會游,無水就會死;BB無晒羊水,會否即刻死?」楊回答指,胎兒失去羊水,等於失去活動空間,未必即時死亡;但穿羊水的最大危機,其實是容易引致母體及胎兒遭受細菌感染。

胎盤未連死胎排出罕見

另一名撰寫報告、瑪嘉烈醫院婦產科部門主管李啟雲醫生則供稱,孕婦胎盤沒有連同死胎排出,屬罕見併發症,「我哋醫院每年幾千個孕婦,得幾十個會咁」。其後王體內器官遭受嚴重感染,經移除胎盤手術後未有好轉,院方當時除了再為她施手術移除受感染的子宮外,已別無他法,李強調院方已盡力救治。

李的報告內亦透露,死者家屬曾要求領回死胎遺體殮葬,但醫學上滿廿四周才可界定為「死胎」。由於案中的胎兒僅廿三周,屬於「責界」,院方最終酌情決定簽發死亡證,讓家屬領回遺體。案件今續。

案件編號:CCDI 711/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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