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大學教育資助委員會要求大學教授們填上工時分配資料。或許教資會的成員都是會計或審計出身,要嚴格地衡量每一塊公帑支出的使用情況,但這種政策卻暴露出教資會的官僚性質,不知道也不重視教育的特性。
教育是知識的創造與傳授,不是職業訓練的技能教授。教育是對人做工夫,不是程式化標準化地把規定的教時教完、考試合格便頒發證書了事。教育是教,是把知識轉化為學問使學生體會、吸收,變成他們的知識與學問,是以人為本的過程。於是,對教授、教師而言,知識轉化為學問,需要時間發酵,需要不停更新,而在教學當中,要考慮不同學生的情況,循循善誘和以言行作為典範,此所以國際上的名校,如牛津、劍橋等,都是強調師生交流,着重導修課與導師制。可惜香港近年大學體制改革與文化轉變,卻是愈來愈趨向於生產線的教育方式,取消導修導師,減少論文,大班教學,教完便考試,考試便定成績,分數不好可以加分。
大學教育變成支離破碎,教授們只寫英美期刊的論文,不理質量與影響,也不管大學科研成果是閉門造車,抑或可以商業化,擴散於社會,形成社會經濟效果。結果是論文多了,專利權多了,香港社會經濟的科研水平卻掉下來,教授們變得功利地計算怎樣才有足夠成果升教授,當系主任、院長、校長。教好書、做好學問便不是大學對教授們的要求。教書要準備,研究要思考,怎樣可用工時分配制來規限和標準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