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年至二○一六年,僱員的工資增長是百分之四十二,租金指數的增長則高達百分之一百五十四。靠工資去租樓固然愈趨困難,若說靠工資去應付買樓、供樓支出,就更難上加難。因為近年香港業主的收租回報率正穩步下調,意味着樓價的升幅更在租金之上。有樓之人,富者愈富;無樓之人,貧者愈貧。難怪貧富懸殊現象正日趨嚴重。
日前本欄提過一個小故事,說早年問一位補習名師他一年的收入有多少?對方指着前面一座位於新界區的高層住宅大廈,告訴我一年的收入可以買到一整層樓,而一層樓是有八個單位的。此事或者讓部分讀者嘖嘖稱奇,沒料到補習天王的收入如此驚人。
但讓我告訴你吧,若以上述的指標作衡量,如今補習天王的身價已大幅度貶值,不是天王所收的學費少了,而是樓價的升幅實在太快。這位名師朋友一年可以賺一整層樓的日子是在二○一○年以前,時至今日,環顧全港的補習名師,我相信一年收入能買一整層樓的,一個也沒有;能買半層的,大概有三、四個吧。樓價升幅比收入升幅快多少,從這個例子中便可窺見一二。
自從二○○八年金融海嘯之後,全球普遍實行量化寬鬆政策,世上最不值錢的就是銀紙本身,所以樓價上升是合理的。問題是,為甚麼貨幣大量供應的主要受益者只是物業和少數富豪?為甚麼一般勞工所得的比例就愈來愈少?這是政府分配不均與不公的結果,也是社會的致亂之源。
當然,這不是香港獨有的現象,世界上不少先進國家亦復如是,很多地區百分之一最富裕的人便擁有了社會近半財富。這種情況在人工智慧科技普及後只會漸趨惡化。全世界的從政者實在應早為之計,否則未來將成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