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虎嘯:官員離任無癮與過癮

中共第五代反貪腐、打老虎、拍蒼蠅、從嚴治黨,中央有八項規定等等,官場之風頗見改變,很受影響的是官員離任時的「迎來送往」,遠不如從前場面熱烈,大擺告別宴、大吃大喝、吹吹拍拍、歌功頌德之類漸少,大家都變得低調甚至有些壓抑,多草草離去,更有人「此地別燕丹」沒幾天,就被「雙規調查」,人間失聯。這樣的事情多了,地方黨媒也就不像以往似的,對離任官員總要刊登一些上級組織對他們工作「高度評價」之類的東西,免得被動、說不清楚也。

當然,官員離任也不能甚麼表示都沒有,盡量簡單就是了。例如李鵬之子李小鵬省長去年調離「塌方式腐敗」的山西時,就只有書記和一位副書記到省政府大院送別,三人簡單講了幾句,擁抱數秒作別。也有乾脆不搞送別的,據說有一個「發生了舉國震驚的腐敗窩案」的地方,原書記受到批評而被調離,「走的時候新任書記不允許常委班子成員送老書記,氣氛有些凝重」。

不過「同官不同命」,在一片低調、冷漠、灰溜溜中也有「風景這邊獨好」的。例如,去年江西省委宣布史文清不再擔任贛州市委書記的大會上,由省委一把手強衞書記「親自」宣布,而不是慣常的由省委組織部部長或副部長宣布。過了幾天,史文清離開贛州,有人專門拍製當天逾千名群眾送別的場面,在網上流傳,場面熱烈,有民眾為史文清送上土雞蛋,敬上米酒,打出感謝橫幅。事後有官員說這是「群眾自發的」。最誇張的是,山西大同市長耿彥波四年前離任時,據說「送別的人哭成一片,耿彥波在車裏泣不成聲」。

自古朝廷官場都宣揚「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父母官們都想離任時風風光光,百姓們哭得死去活來,真的假的皆不重要,過把癮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