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天下:臨別感慨 其言也善

中大校長沈祖堯對最後一次主持畢業典禮,遇學生抗議釋法表示遺憾,並謂有少少感慨。沈校長予人溫文儒雅的印象,○三年積極對抗沙士而受人認識,並獲《時代雜誌》譽為「亞洲英雄」。中大有這麼一位校長,本應引以為傲,可是學生會事後又發聲明,指摘沈「開明之姿不復存在」。

這年頭是一個反智與粗糙平庸的時代,大學不再是探究真理、養成人格的好地方。然而,中大近年的負面新聞不絕,每年迎新一味鬥玩淫賤遊戲,繼多年前的「新亞桑拿」後,幾乎年年迎新營都玩低俗口號比併;中大學生報曾有「情色版」風波;亦曾出現過不堪入目嘅「小報」;大學不是求學問的地方,大學不是強調獨立思考、注重個人品味、思考生命奮進的園地,卻淪為低俗的市井之區,任何一個稍有良知的校長,必定難掩失落和感慨之情。

當今大學的人文情懷,有詩意有境界的學者固然愈來愈少,吾人難得一睹那種「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滿衣」的優雅舉措,反而邪惡教授、滿嘴歪理的「學者」比比皆是,香港的高等教育,近年水平下降豈是無迹可尋?

民國時期的大學生即使放洋留學,依然有讀書受教的頭腦、慈愛人類的心和對祖國的愛。像在美國攻讀學位的林同濟,便用了很多工夫收集日本在東北鐵路的資料,通過仔細研究發現日本對東三省有鯨吞的計劃;三○年,廿四歲的林同濟以中英文發表《日本對東三省之鐵路侵略:東北之死機》一書,用大量資料揭露日本野心。一年後他的預言不幸言中,日本發動九一八事變。

對比當今的小學雞還在搞小惡、做頑皮事,真是令教育工作者情何以堪?沈校長臨別依依,講了幾句肺腑之言:作為教師,如果未能令學生學會聆聽不同意見,學會謙卑及平等對待不同的人,就沒有盡到教師責任。看來,愧為人師的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