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風波:連吵架也一蟹不如一蟹

港大民主牆有人用粗口「問候」校委會主席李國章的母親,不僅用詞粗鄙令人側目,亦明顯違反民主牆嚴禁含有人身攻擊和淫穢字眼標語的規矩。

當然,筆者不會迂腐到僅僅為了一句粗口而驚呼「斯文掃地」,吾不欲觀之矣,畢竟今時今日,不管是立法會議員、大狀抑或教授,誰不夾雜一、兩句助語詞?要知道,這可是「不拘小節」的「率性」表現,滿口引經據典、詰屈聱牙的高深語句,反而是「堅離地」──套用「左膠」們的金句:誰也不比誰高尚。問題是,上述訊息含量少得驚人,除了仇恨還是仇恨,勉強說表達了甚麼訊息,那就是發文者對李國章仇深似海到一個程度,連其無辜的高堂也拿出來凌辱一番而已。

老實說,誰沒有怒火中燒的時候?耶穌也在聖殿掀翻賣鴿子攤販的桌子,但他可不是反了枱就完事,而是對他們引述經上記載,「我的殿必稱為禱告的殿,你們倒使它成為賊窩」。任由腎上腺素驅動作情緒反應,人人也會,根本毋須浪費納稅人的錢,接受所謂專上教育,罵娘不是不可以,但道理還是得講,起碼得告訴對手「經上是怎麼記着說」吧。

談到罵人,港大師承英式教育,而英式幽默的絕活之一正是罵人不帶髒字,邱吉爾的兩段佚事足見其深得箇中三昧。一天女政敵跟他說:「如果你是我丈夫,我會在咖啡裏下毒。」邱吉爾淡定對曰:「如果你是我妻子,我會毫不猶豫喝下去。」又有一次,劇作家蕭伯納送給邱氏兩張票,並挖苦說:「你可以和朋友一道來──如果你有朋友。」邱吉爾的回應是:「可惜我第一場沒空去,要不看第二場吧──如果有第二場的話。」港大人生氣只懂罵娘,連吵架也「一蟹不如一蟹」,夫復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