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公:習穿軍裝視察 強化統帥角色

習近平二十日以「軍委聯指總指揮」身份視察了軍委聯合作戰指揮中心。值得注意的是,他全程身穿迷彩軍裝,且胸前配有軍委機關的胸標,與其他軍委現役將領不同,只在於習沒有軍銜領章及臂章。

服裝是社會身份的象徵和符號,代表個人的地位、角色、自我認同等。在政治舞台尤其是重大政治場合,服裝更是重要的象徵乃至宣示,中國這樣等級森嚴、官本位意識根深柢固的政治環境中尤其如此。例如在重大會議上,中央領導層統一穿西裝,而在集體學習或是參觀考察,則往往統一穿商務夾克。

聯指中心 核心地位

在軍隊中,軍裝是建設管理的重要組成內容。上世紀八十年代,鄧小平擔任軍委主席時,由於其有過長期的軍旅生涯,故而在一九八四年國慶大閱兵等諸多場合,都穿軍裝參加。鄧之後的江、胡二人從未有過軍隊經歷,從文官系統半路出家擔任軍委主席,故此軍委主席有了特製的主席裝,即與陸軍軍裝同一草綠色布料的中山裝。習接任軍委主席後也照此辦理。

習首次穿着軍裝視察軍委聯指,意義不同尋常。這首先意味着「軍委聯指總指揮」這一職務應屬於軍職,而非黨政系統的文職。因此,習特意着軍裝視察聯指中心,用意在於突出自己的最高軍事統帥角色和地位,也在於宣示這一職務的軍事屬性,宣示自己對軍隊事務的深度介入和牢固駕馭,在實際上貫徹和維護軍委主席負責制。

聯合作戰指揮體制改革是本輪中國軍改十大任務之一。根據軍改《意見》,主要內容包括:適應一體化聯合作戰指揮要求,建立健全軍委、戰區兩級聯合作戰指揮體制,構建平戰一體、常態運行、專司主營、精幹高效的戰略戰役指揮體系,重新調整劃設戰區,並調整規範軍委聯指、各軍種、戰區聯指和戰區軍種的作戰指揮職能。因此,此番首度公開亮相的軍委聯指中心,是今後中國軍隊最高、最核心的指揮中心,軍令下達、軍隊調度悉出於此。

集中軍權 重要一步

中共在建軍之後,在紅軍、八路軍、解放軍等不同時期都曾設有總司令,並均由朱德擔任,是名義上的最高指揮職位;毛澤東擔任軍委主席,則是最高軍事決策職位。一九五四年,第一屆全國人大對國防領導體制進行了調整,不再設立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並撤銷解放軍總司令的設置。「總司令」從此在大陸軍事體系中消失。今次設立的「軍委聯指總指揮」,與總司令有相似之處,均肩負軍令下達之責。

在中國現行軍事體制下,中央軍委是統管一切軍事工作的最高機關,軍委主席是最高統帥,無所不管,對於軍隊的指揮、建設、管理、監督四大鏈條體系,都有領導之權。而在所有軍事工作中,掌握調兵權的軍令指揮系統,無疑是最為核心的一環。按以往體制,軍令指揮主要由總參謀部負責,由總參謀長經由軍委副主席再上報軍委主席。

本輪軍改新設軍委聯合指揮中心,並由軍委主席直接兼任總指揮,軍委聯指再直接將軍令下達至五大戰區聯指中心,兩級聯指中心構成新的軍令體系,從而實現了對所有部隊的高效統一指揮。這是軍委主席集中軍權極為重要的一步。

另一方面,按照軍改部署,與聯合作戰指揮體制相適應,還將完善聯合訓練體制。從本月十日開始,中央軍委派出訓練監察組分三波對全軍軍事訓練工作實施監察,重點對新體制下部隊訓練組織領導和院校教學秩序情況展開監察。這項工作由軍改中新組建的軍委訓練管理部訓練監察局負責,同樣強化了軍委對基層部隊的監督,與聯合指揮體制改革互相呼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