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捭闔:潘朵拉魔盒已打開

無論大家對「佔中」持甚麼態度,但有一點社會心態學上的影響,筆者於本欄在事件發生期間就曾經提醒過:佔中的影響將會持續,令包括像年初一晚至年初二清晨在旺角發生的騷亂不斷重演。當中有兩個要點:一,佔中把社會過去被法治壓制的某種行為方式,以及反體制和反社會的力量給釋放出來;二,這些行為和力量又在正義目標大於手法的論述下被合理化,原本壓制局面的法治概念因而被矮化。

合理化的影響是帶來長期化的抗爭,無視現有體制,甚或以攻擊現有體制為目標;法治被矮化則使受法律制裁被解讀成爭取正義的成本,法律和執法者被視為是維持現有體制的工具。這一切同時被賦予了一種浪漫英雄主義色彩,被拘捕可能被認為是偉大犧牲,每次事件也會被賦予具有大時代和正義的表述。這兩天在互聯網上的討論,以及把事件稱為所謂的「魚蛋革命」,便是出於這種思維心態。這種行為將會繼續自然生長,並不是任何權威人士或學者有能力控制的,學者的論述最多只會被借用,卻無法引導局面。

行為模式已經改變,力量也被釋放,整個格局不容易回到過去。可以預計,這種趁着逢年過節或敏感時刻便出現的騷亂事件,很容易便會被引發,持續發生。大格局既成,每次事件對於趨勢的影響不大。可是如果有人在測試社會底線,不斷把行動升級,最終弄出大規模人命傷亡,那時將會把香港社會的現有系統推往轉折點。當下如果不仔細分析這些心態,便無法根本明白事件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