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工作關係,需要找大磡村的資料,於是跟中大鄭炳鴻教授拜會無論任何階層、任何派別都非常敬重的實業家蔣震先生,聽聽他在大磡村做「山寨廠」的日子。蔣先生當年的故事,勾起我腦海很多畫面,值得今天的我們反思!
「來的時是過客!」戰亂後來港,跟很多「香港人」的上一輩一樣,都總有過客心態,香港只是一個供「過渡」的地方。事實上,相信很多老一輩都跟蔣先生一樣,到今天仍說不好廣東話,加上各種文化上的差異,在剛來港的頃刻間,都有一種格格不入之感。不過,住下來之後,又發現到香港的包容、香港的可愛。
「香港是一個很公平的地方!」雖然不懂廣東話(有很重山東口音),但機會跟其他說廣東話的人一樣。蔣先生所說的平等機會,就有如馬丁路德金的著名演說《我有一個夢》:「我有一個夢,我的四個孩子能活在一個國家,那裏不會分別他們的膚色,只會看他們的才能。」當時的香港,機會只留給勤奮肯努力的人,而不在於這個人的語言及背景。在這種氣氛之下,這班過客將香港當成落腳點,更成為六、七十年代經濟發展的重要基石。到了今天,儘管他們仍然說不好廣東話,但他們的努力造就了香港的成功,難道他們不是香港人嗎?我明白,上一輩來港「打拚」跟今天來港「血拼」有很大分別,問題亦不是一句「包容」就可以解決,然而,激進就可以嗎?
大磡村後就是獅子山,於是問蔣先生如何看獅子山精神。「當時只顧望着機械,哪有時間望那座獅子山!」無錯,獅子山精神不是體現於那座有形的山,而是每個人心中那座無形的獅子山。同樣道理,要體現香港人的精神,不是要靠高舉香港人的旗幟,恫嚇着那些遊客,而要用港人一貫廣闊的襟懷看待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