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公:中國知己知彼潛艇戰略

美國海軍作戰部長格林納特上將承認,美軍水下作戰絕對優勢正面臨挑戰,他敦促白宮投入更多資源保持潛艇戰優勢。這是美國人典型的「狼來了」宣傳,拿解放軍比較弱小的潛艇部隊嚇唬國會,無非想撈多點軍費。如今中國奉行知己知彼潛艇戰略,不同美國搞核潛艇軍備競賽,戰略核潛艇有威懾力就好,攻擊核潛艇的目標則是禦敵於國門外。

設計研發 摸石過河

當年,毛澤東未必搞清楚核潛艇真正的戰略作用,但他一定要同蘇共總書記赫魯曉夫爭那一口氣。蘇聯按照兩國軍事同盟條約,要求在中國合建長波電台,供蘇軍核潛艇在太平洋對抗美軍,老毛記恨某蘇聯將軍挑唆賀龍元帥反毛澤東,高調拒絕赫魯曉夫的軍事合作。

五九年,毛澤東召集周恩來、聶榮臻說:「核潛艇,一萬年也要搞出來!」這種革命家的豪言壯語當年風靡一時,無非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搞面子工程。其實,老毛也講「科學來不得半點虛偽和驕傲」。在大躍進後大饑荒的年代,核潛艇工程被迫停止幾年,此後重啟核潛艇工程報告還在公文旅行,文革又把全國幾百個有關核潛艇的研究所和工廠衝擊得癱瘓。

除了政治干擾軍事、經濟和科研的中國特色,一窮二白的軍工基礎也阻礙毛澤東搞出核潛艇的豪情壯志。不說潛艇核發動機的研發難度,就是設計水滴型的核潛艇外殼,解放軍可供參照的資料,只有一張模糊不清的「敵潛艇」黑白照片,和在美國機場買到的核潛艇玩具模型,一切得摸着石頭過河。七○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國產核潛艇下水,為毛澤東七十七歲大壽獻禮;七四年八月一日,「長征一號」服役,為建軍節剪綵。北京宣告成為第五個擁有核潛艇的核強國。

八二年劉華清就任海軍司令時,見證首次潛射彈道導彈發射成功,但三十年後,劉身後出版的回憶錄才披露,原來發射潛射彈道導彈的是特製常規潛艇。核潛艇不能發射潛射彈道導彈,還有何戰略價值?七四年,毛澤東獲知「長征一號」服役時重病纏身,他真的清楚核潛艇搞出來是甚麼水準嗎?像北韓的所謂核武器,靠假大空宣傳自欺欺人,絕非大國賴以生存的核戰略。

中美差距 仍然巨大

打倒「四人幫」,拿下華國鋒、汪東興之後撥亂反正的三十年,解放軍把核潛艇提升到實戰水準,但是國產核潛艇與美國還差距不小,儘管中國擁有世界最大規模的攻擊潛艇艦隊約六十艘,惟只有幾艘是核動力的。美國海軍情報部門很清楚:中國只有四艘彈道導彈核潛艇;而美國現有十四艘彈道導彈核潛艇,五十五艘攻擊核潛艇,無論質量數量都遙遙領先。

和平時期,中國可能用攻擊核潛艇保護海上航線、追蹤外國船隻、搜集情報。從去年十二月中國「商」級核潛艇巡航印度洋來看,能攜帶魚雷和反艦巡航導彈,作戰半徑覆蓋夏威夷。一旦爆發軍事衝突,中國核潛艇可能突破第一島鏈,威脅對方補給線,困難在於巽他、呂宋、宮古等這些海峽都容易被美軍監控或封鎖。

儘管解放軍的核潛艇沒有參加過戰鬥,甚至遠洋演習、巡邏也達不到常態性,但美海軍作戰部長格林納特認為,中國有能力將核潛艇派到遠離疆土的深海,並在水下長期執行任務,是阻止美國干預解放軍與台灣、日本或菲律賓的衝突,作為中國反介入軍事的撒手鐧。中國海軍司令吳勝利去年底撰文談導彈潛艇艦隊,則稱是利於國家安全的戰略力量。由此可見,北京既要反干預、反介入,又不能同美國全面決戰,那麼核潛艇的研發和使用就必須掌握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