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八事件,外媒以「雨傘革命」形容。用上「革命」一詞,特區很多人認為言重了。《易經》:「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民。」傳統文化中,革命除了有改朝換代之意,還要順天應民。
所謂「革」,常說的是「革新」,實際要革除的是舊東西,是革舊而致新;像奧巴馬喊的競選口號,有「改變」的意思,可以是「改革」,也可以是「變革」。政治「改革」,是為政者的主動改革,相類於歷史上常說的「變法」。比如有名的「商鞅變法」、「王安石變法」、「戊戌變法」,原意是為政者要更新圖強,卻不巧這些變法運動的主其事或涉其事者,最後大都沒啥好下場。以史為鑑,便知政治改革慣常有變數,甚至存在風險。
至於「變革」,意思較改革更為廣義,除了為政者主觀的改革意願,還加上其他客觀因素帶來的影響,是多數人的政治互動所產生的結果。比如《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序言有說:「二十世紀,中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偉大歷史變革。」
特區政改,為政者原意也就是政制改革,以為靠主觀意志就能推行,忽略《禮記》所言:「此其所得與民變革者也。」改革如果只順乎天,忘了應乎民,民意一旦爆發起來,改革便有可能形成變革;眼下特區為政者進退失據,便是只知要堅持改革,殊不知與民變革未嘗不是好事。
革命!革命!重點是革誰的命,湯武的年代,天子自言受命於天,革的就是天子的命。
特區學生運動倡言「抗命不認命」,說的是人民的宿命,不是天子之命,只是訴求為政者與民變革,不是改朝換代;外媒說革命,的確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