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刀集:暴雨驕陽

羅賓威廉斯死了,據傳因抑鬱症自殺。演的戲多是喜劇,自己的人生卻悲劇告終,像奧巴馬的聲明,他讓人笑,也讓人哭。還是那一句,人生如戲,角色討喜,但人生可悲,喜劇演成悲劇,現實生活中經常有;就像政改搞普選,看劇目是喜劇,但一路演來,大家有預感,難免悲劇收場。

一黨專制之下開闢「一國兩制」,殖民地成為特區本來是喜劇,加多個特首普選,便喜上加喜,是全場高潮所在的爆笑位,本該為特區帶來歡笑。但人生處處有框架,喜劇演員也會讓抑鬱籠罩,特區跳不出喜劇演員的通病,台上強顏,台下抑鬱,政改未到結局,社會已瀰漫一片抑鬱氛圍。

羅賓威廉斯也有不演喜劇的時候,像《暴雨驕陽》(Dead Poets Society),演一個教學生搣書的老師,搣掉刻板詩評的陳腔濫調,好比搣掉老舊框架,讓學生可以對詩歌重新賞析;又或教學生站在書桌上放聲朗誦,從不同角度、由心感受詩歌。這類老師一定會受學生歡迎,但鐵定會給傳統教育帶來麻煩,演到最後,是喜劇還是悲劇,不在於能否感動學生,而在於頑固的教育系統能否接受啟發。

暴雨驕陽,說起來理想,不只為年輕學子提供新視野,帶來新渴望,享受爭取過程的快感,更可以為人到中年的老師帶來滿足。羅賓威廉斯這個角色,特區一樣有人演,一樣有人要搣掉框架,一樣有人從不同角度看政改。

但有驕陽也就有暴雨,特區大棒子多過胡蘿蔔,不只有《基本法》,新近還有「一國兩制白皮書」,更有很多像維護校紀的人充當校長;要爭取框架外的自由,看來就不是搣書般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