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刀集:好一句「你懂的」

政協發言人在記者會上,被問及貪官處理,說到後來,說了句「你懂的」,算做講完,引來哄堂大笑。

聽起來甚麼都沒說,又好像說了甚麼,便叫盡在不言中。查實「你懂的」還有上文,大意是不論誰,不論職位多高,職權多大,只要涉貪違法,都會受到嚴肅處理。舊時打官腔,說到這裏,大抵便「依法辦事」,今回不打官腔說白話,似乎驚覺說得太多;所謂「你懂的」,實際是我不說了,你自己意會吧!重點不在發問者懂不懂,民間懂不懂,而是他說的夠多了,更不想把話說死。

儘管「你懂的」有妙用,但特區官員並未學懂。比如前陣子少發一個免費電視牌,媒體追問緣由,行會不作解釋,主其事的官員無端說甚麼行會保密制,甚麼合乎程序公義,說的正經八百,又未能自圓其說,變成愈描愈黑;卻不知原來一句「你懂的」,比保密制更有封口作用。

政治玩得高明,便知話不能說太多,也不能說得太盡。比如說政改,京官只丟下個「機構提名」、「集體意志」,其他的便留給特區的司局官員處理,等於跟官員說一句「你懂的」,京官沒下旨,但特區官員自然要按旨意辦事。

「你懂的」是不言而喻,「你不懂」則是打開天窗說亮話。政改中的公民、政黨提名,可以是合不合乎《基本法》的問題,也可以是《基本法》要不要包含的問題,不過是諮詢期間的討價還價。箇中意思,官員明知,泛民律師多更是心知肚明,雙方談不攏,政改自然會拉倒。

不過,司長沒事來撰文,硬要說清楚講明白,等於跟泛民說「你不懂」,將政改提前攤牌,政改要不拉倒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