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香港發生了兩宗值得我們關注的事件,第一宗是印傭受虐,第二宗是旅客不滿郵輪公司安排而鼓譟。表面上兩宗事件並沒有關連,然而,兩宗事件都圍繞着香港對外的形象,而且兩宗事件都涉及外國政府,也值得我們留意。
首先,這是對外形象問題的考慮。在虐待印傭一案,受虐印傭遇到很不人道的對待,姑勿論是否由當事人造成,但印傭的確是在香港遭到不幸的待遇。以香港的文明程度,即使和人們有意見上的衝突,也犯不着以暴力方法對付。對受虐的印傭來說,其身份是以弱勢社群來到一個陌生環境,其受到的待遇更凸顯香港一方的不對稱,印傭所受的不幸遭遇,除了令香港形象受損之外,也令人擔心香港對弱勢社群的關注和保護力度不足。在旅遊問題上,則是旅客不滿郵輪公司安排,繼而以佔領郵輪的方式來宣示,和以此來爭取權益,也令香港對外形象有損。兩宗事件的共通處,就是香港如何在面對各種申訴上的權益保障。
印傭代表一方的弱勢社群,但旅客在船公司和旅行社對面同樣是弱勢,不同之處是旅客較懂得以不同手段來爭取,反之印傭卻默默承受,但兩者的後果卻是以香港的形象作犧牲。
在這裏,我們不是說哪一方的對或錯,而是在兩宗事件中看到社會上的不信任和無力感,印傭選擇逃跑而不是以合法手段爭取權益;旅客選擇霸船而不是以合法手段爭取權益,代表的是弱勢一方對自身權益爭取的態度,相同的是,所謂弱勢的一方不能以正常的合法程序來申訴,而是要由傳媒來將事件弄大才可得以注意,這究竟是香港體制不能予以弱勢一方信心,又或是本身人們的素質使然?無論如何,香港的對外形象就給蒙污了。
第二個共通點,兩宗事件都涉及對外的政府,而這卻顯示了香港對外的弱項。印尼在對其國民的保護上責無旁貸,可是印尼要和香港交涉,當中難免碰到了主權國家和地方政府關係的問題,而這個卻不好說了,因為以制度而言,香港只是一個特別行政區,印尼卻是一個國家,在牽涉主權範圍內的問題容易產生繁複性。這個考慮若是單純涉及民間糾紛還比較容易處理,可是事件發展下去會否擴大,卻不是目前所能預料的。
在旅客事件中,由於是船公司以港口有事故為由而不能登岸,若是香港方面處理事件上要越南政府有一些事實上的交代,則又有可能墮入同樣的問題,即香港如何以一個地方行政體來和一個主權政府交涉。在這裏,我們要明白,香港絕對有理由在自己權益和公義上與印尼和越南接觸,好使印傭受虐和旅客權益得到一個說法,可是在繁複專業的國際法下,香港是否可以容易的得到所需的幫助,這卻不無疑問,而更有可能的是,由於事件的影響和後繼力不足,最後會慢慢的無疾而終,在人們的腦海裏消失。
筆者覺得兩宗事件顯示了香港一些要注視的問題。兩宗事件同樣傷害了香港的對外形象,也顯示了在香港這個國際大都會,弱勢社群其實是不懂或是不相信可以得到合法的保護。而和外國政府交涉,則是另一個無止境的問題,因為香港地位和其他國家不能平起平坐,起碼在國際糾紛上就是如此。先前菲律賓一再在人質事件上玩花樣,所持的理由就是國際法中的主權國家對等,而香港既是國際城市;未來涉及的對外問題只會有新的困難,這些都是要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