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聯辦主任張曉明破天荒出席立法會午宴,自然不會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冷眼旁觀是與非」;又借議員送來的「篩子」,反問「篩走稗子何罪之有?」「篩子」亦即港人所稱的「筲箕」。農業社會,篩子的發明確是祖先的智慧,它能從一大堆稻穀中挑選出優良品種,淘汰掉害草,即「稗子」;然而,我們又有所謂「千揀萬揀,揀着盞爛燈盞」;是以不排除千篩萬篩,亦有可能篩剩孬種!
再說,這稗子,也並非一無是處,其果實可以釀酒或做飼料,其根及幼苗可藥用,能止血,主治創傷出血。可見,以「篩子」干政,也並非妥善的譬喻。
老朽批評時政,自然明白不可凡事為反對而反對。內地學者李零說得好:我們不能「兩個凡是」:凡是敵人擁護的,我們就一定反對;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就一定擁護。敵人吃飯不吃屎,我們不能反過來,專吃屎,不吃飯。
老朽並不否定「篩子」的作用,然這種明喻,魯迅不大贊成,他曾說:至於修辭,也有一點秘訣,一要朦朧,二要難懂。方法是:縮短句子,多用難字。譬如作文論秦朝事,寫一句「秦始皇乃始燒書」,是不算好文章的,必須翻譯一下,使它不容易一目了然才好……動手來改,成為「始皇始焚書」,就有點「古」起來,到得改成「政俶燔典」,那簡直有了班馬氣,雖然跟着也令人不大看得懂。
太容易被估得到,往往不過癮,尤其看偵探小說,「誰是兇手」,若然你一開篇,看了一頁便知「水落石出」的結局,這偵探小說可以丟落垃圾桶!
中央擺明跟你說的,像喬曉陽的「三個標準」,明顯白得不是味道,而最莫測的,恐怕是中央交頭接耳的密語,這就難估!CY遲遲不肯諮詢普選方案,莫非知道「船到橋頭自然直」?還是「佔領中環」小兒科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