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虎嘯:明白道理 為時晚也

涉嫌貪腐大案的原鐵道部部長劉志軍關了兩年多後最近開審。據說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說自己「生是組織的人,死是組織的鬼」。劉志軍說的「組織」就是「偉大、光榮、正確的中國共產黨」。他有今天,或榮或辱、或功或罪,都和黨相連,也由黨決定生死。因此,對自己的審判、量刑、生死,他懶得操心,他也放棄了庭上辯護。一切由組織決定,由黨處理,根據「革命需要」而定。

開庭那天早上,為了把這單舉世注目的大案辦得好好睇睇,「秦城監獄特地為他準備了兩個雞蛋、兩個肉包子和一碗稀飯。中午餐時,法院為其準備了紅燒肉、魚、蔬菜和米飯。」看來,平時劉志軍獄中的早餐是沒有「兩個雞蛋、兩個肉包子和一碗稀飯」的,中午餐也是沒有「紅燒肉、魚、蔬菜和米飯」這麼「豐盛」的。這些,開庭那天才有,就是組織認為有需要,就安排了。對此,劉志軍忽發感慨,對律師說:「人生要到六十歲才能懂事。」他說,這是二十多年前時任國家主席的李先念對他說的,當時自己不明白是甚麼意思,現在終於理解了。

李先念是中共開國元老,文革前已是國務院副總理。文革中,國務院所有的副總理都被打倒,只有他協助周恩來總理工作。文革後期,毛皇帝大行,李先念又參與了「抓捕四人幫」的宮廷政變。改革開放中,他又配合鄧小平搞倒了華國鋒。之後,他又和其他元老一起整倒了胡耀邦、趙紫陽,並提名他的老戰友的養子江澤民接替趙紫陽。

李先念一生「政治正確」,不管刮甚麼風,他都屹立不倒。這樣「智慧超群」的為官「大師」也要到六十歲才敢說「能懂事」,可見,共產黨這碗飯很不好吃,爬得愈高愈不好吃。劉志軍要爬到部長高位出了事才能明白箇中道理,為時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