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射燈：劣根性除不盡 中國人真丟架！
繼今年初，有內地旅客被揭在馬爾代夫水底撈珊瑚、在北京故宮銅缸刻上「梁齊齊到此一遊」後，最近埃及樂蜀神殿再驚現「丁錦昊到此一遊」字樣，引發全球熱議內地旅客的卑劣行徑。內地旅客除了被指破壞公物和景點外，更常被指隨處大小二便，缺德行為令人咋舌。最令人羞恥的是，內地黑心食品揭之不盡，地溝油、毒大米等食物問題愈揭愈多，為求賺錢泯滅良知，將貪婪醜陋的一面表露無遺，種種行為暴露出中國人的劣根性。
ontv評論台特備節目《就係敢講》，昨日請來香港城市大學專業進修學院學術統籌宋立功，以及立法會議員黃毓民評論中國人的劣根性，兩人直指內地旅客在文物刻字、隨處大小二便、吵鬧等行徑不文明、羞家，甚至「丟架丟到去人哋國家」。中國人的劣根性與內地教育、管治、法律制度、執法不嚴以至貪腐成風等息息相關。兩人認為要根治此種種問題，首要從教育着手，並要多管齊下，管治更不可流於空談口號。他們直指中國人上至中央政府下至國民要有反思精神，若有錯不認，永遠抬不起頭。
行為缺德 「丟架丟到外國」
問題一：對於最近埃及樂蜀神殿「丁錦昊到此一遊」事件，引起全球關注，看法如何？
宋立功：我覺得好羞家，感到好震驚，過去十年的教育改革究竟有何成效呢？連基本的價值觀、尊重外地文物、遵守當地法律都做不到，我覺得好失敗，「丟架丟到去人哋國家嗰度」。
黃毓民：如果用寬容態度去看，丁錦昊畢竟是名學生，但實際上反映內地教育存在問題。這些旅行團出外時應事先作簡報，介紹當地情況。我認為始終是教育和內地旅客質素問題，認同旅行社事先應有簡報，免中國旅客「丟架」。
問題二：內地旅客經常被投訴隨處大小二便、抽煙、旁若無人大聲說話，以至到處「盲搶」奶粉等，是否「好失禮」？
宋立功：遊客去到外地國家旅遊，勿忘自己亦代表民族、國家。中國人旅遊，很多時會嘈吵、刻字，觸摸當地文物，不太尊重入鄉隨俗和不太遵守當地法律，認同旅行社應安排茶會講解。若中國人覺得已富起來，「有錢做乜都得」，自我膨脹得好厲害，我覺得真是有問題。
黃毓民：網上流傳內地旅客大小二便，的確「好核突」、不文明，作為文明、受過教育的人，無可能這樣做。搶奶粉問題與毒奶粉有關，就算內地買到與香港一樣的奶粉，只要包裝有簡體字，內地人亦不會買，牽涉內地人對自己出產的產品欠缺信心的問題。
問題三：內地黑心食物、地溝油、最近毒米粉等有毒食品問題數之不盡，連同胞的生命和健康都不顧，問題是否好嚴重？
宋立功：○八年河北三鹿奶粉震驚全國，但至今問題無解決反愈見嚴重，連基本食品也解決不到，政府究竟是如何管治呢？令人氣餒。領導人有謂，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講係咁講，做唔做到呢？」中國人又有謂君德如風，民心如草，意即上面君主和士大夫德行好，下面的小民會跟隨，但現時上面貪腐，上行下效，這就是根本問題。
黃毓民：奸商最多是巧取豪奪「搵多啲錢」，不會犯法，惟黑心商人為搵錢卻不顧人安全。內地法治基礎薄弱，有法例但執法不嚴，而且有貪污問題，中國人俗語有謂殺頭生意有人做，蝕本生意無人做，更何況可以官商勾結、貪污行賄就不用殺頭，中國必要有健全法律制度和要嚴厲執法。
國民質素低劣 不懂反思
問題一：其實類似的缺德自私、損人利己行為，在台灣以至香港都愈來愈多發生，如台灣揭發毒粉圓、香港亦有牛丸無牛肉、花膠無魚類基因等事件，是否其他華人社會都有同類問題？
宋立功：香港很少生產添加劑，即使是豬、牛也是從內地供應，香港監控得好，問題不大。惟隨內地市場不斷擴張，有香港食肆東主會到內地買添加劑，就將問題帶到本港，一旦有毒食品流入會荼毒香港。
黃毓民：香港對食物安全審查很高，牛丸無牛肉只違反商品條例，不違反食物安全，香港甚少有類似黑心食品。而台灣一旦食品出問題，傳媒即廣泛報道，增添當局壓力。但內地則似無下文，或只拘捕數人了事，相信這問題在台灣、香港法治完全的地區，不會變成風氣。
問題二：同屬發展中國家的印度，甚少聽聞有外遊搞破壞和黑心食品問題，與中國只有一河同一海之隔的日本和南韓，人民更加出名守規矩，是否中國人這個民族出了問題？
宋立功：民族性和社會文明、文化是有關係，相信日、韓文化融匯許多外來文化，再去蕪存菁，較團結和強鬥心，中國國民質素的確相距較遠。
黃毓民：日本、南韓也好，人民質素高，是必須承認的。這兩地都是受中國文化影響很深的地方，但他們懂得去蕪存菁，將中國文化好的地方發揚光大。為何日本、南韓比較團結？韓、日是單一民族國家，但中國是多民族國家，不僅是漢族，中國人擅長內鬥，這樣大地方各有各「唔妥」和「諗法」，致民族性易融易分和只顧自己。
問題三：柏楊三十年前寫過一本書叫《醜陋的中國人》，道盡中國人種種民族和性格缺點，書內的批評與論點，到現在仍然適用，到底是否是中國人的劣根性呢？
宋立功：柏楊的精神是說中國人應知恥近乎勇，若知曉自身恥辱來自何處，中國就會有希望。最重要是中國人上至中央政府下至國民，有否反思精神，會否承認錯誤的事，例如六四，若做錯而不肯承認，則永遠抬不起頭。
黃毓民：《醜陋的中國人》主要針對帝制封建思想及專制管治，而鍾祖康的《來生不做中國人》則從反對共產黨及專制統治的角度出發。上面其中一本是從歷史文化和政治制度剖析中國人敗壞的地方。而我認為文化承傳與教育、政治制度無法配合，以致無法衍生創新中國文化，而中國人亦不守規矩。
多管齊下 根治醜陋德行
問題一：內地改革開放多年，經濟軍事實力起飛，甚至自稱已踏入盛世，但人民素質仍然不濟，中國人的劣根性是否無法根治呢？還是可以透過加強公民教育改變？
宋立功：十八大的新口號「五位一體」，點出文化需反省是一個好方向，口號能否落實，大家仍觀望。惟黑心食品的嚴重性已令中國人失去信心。我認為應多管齊下，教育尤為重要。若中國人知恥近乎勇，千里之行可始於足下。若中國人能有紅燈不硬衝，在簡單問題上守規矩，我覺得很多事情都可做得到。
黃毓民：公民教育同國民教育是兩回事，內地灌輸的是愛國教育，僅建基於支持共產黨的一黨專政，與公民教育不同。至少作為一個公民，一個文明社會的公民須具備何種條件和質素，才是最重要。若公民的質素提升、通過教育或文化承傳，就不會出現一群隨街大小便的人，他們自己也會覺得很羞愧。
問題二：新加坡亦是華人佔多數，但類似自私自利行為幾乎未有聽聞，是否需要用高壓管治，先可改善問題？
宋立功：今年十月中國將有《旅遊法》出台，為此新領導人汪洋亦承認中國國民質素不是太好，其實他只是不敢直說不好。內地旅客外出喧嘩、吐痰、隨處刻字，他點出了國民在外地旅行的敗壞風氣，要求旅遊界事前做好教育，導遊隨團做好，否則追究責任。《旅遊法》寫得很清楚，但是否真的做得到呢？要拭目以待。
黃毓民：提到新加坡，就是講法律。法律就是有法必依，不執行也是沒有用，但加強法律對行為的規管，又不要影響自由，之間需要有一個平衡。如新加坡，有人也覺討厭，連香口膠都不允許，看你能否接受。在香港，連丟垃圾都有法例規範，而執法過程亦會發生爭議，需在這個過程不斷學習。
問題三：要管好中國人，究竟應該用毛澤東式嘅人治？還是商鞅變法式嘅法治呢？
宋立功：法家講三治：法治、勢治和術治。法治是最根本的，首先中央領導人、省級領導人要先做好，下面才能倣效。法治人才方面，中國無論法官或律師都不足，即使足夠，亦要看執法是否要嚴格。教育則要由基礎去做。德國每間小學都有小博物館、圖書館，而荷蘭、比利時，亦要求小學教師有碩士程度。幾管齊下，我相信還是有希望。
黃毓民：單靠領導人潔身自愛、垂範天下很艱難。李克強、習近平本身廉潔自持，但若他們的親戚、兄弟做生意，仍可通過其地位（得到好處），效用便不大。中國人流行打電話「關照」，雖然領導人不會這樣做，但其他商人會「體會」此微妙關係而主動找他們的親友。就算法治，徒法不足以自行，嚴刑峻法很多時成為統治者打壓人權的藉口，是一個兩難問題。
圖／文：專案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