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虎嘯:二十四年與一年

前中共中央總書記胡耀邦的祭日和六四事件已經歷史性的聯繫在一起。今年是胡耀邦病逝二十四周年,也是六四事件二十四周年,四月十五日這一天,有不少民眾到胡耀邦的故居拜祭他。中共上海市委機關報《解放日報》發表了周瑞金的長文「正直無私‧坦蕩胸懷‧光明磊落——懷念胡耀邦」。周瑞金垂垂老矣。他當過《人民日報》副總編輯,是當年六四事件後以皇甫平的筆名在上海發表「改革文章」的作者之一,有名的「黨內改革派知識分子」。

二十四年前胡耀邦的病逝一如三十七年前周恩來的病逝,數以萬計的北京市民、青年學生自發到天安門廣場人民英雄紀念碑前獻花悼念,很快,這裏成了人民批評時政的「自由廣場」、「公眾講壇」,進而引發了抗議運動。三十七年前是人民一面悼念周恩來,一面猛批「四人幫」,猛批文革,猛批「現代秦始皇的封建專制」。二十四年前是人民一方面悼念胡耀邦,一方面猛批貪污腐敗,猛批「官倒」,要求推行政治體制改革,實現民主。

然而,三十七年前的官方和二十四年前的官方都把他們視為「反革命」、「政治動亂」,無情乃至血腥鎮壓。不同的是,三十七年前的天安門事件比較「好彩」,一年後隨着毛澤東病逝,文革結束,四人幫垮台,思想解放運動興起而被平反。

然二十四年前的六四事件至今仍是「政治動亂」,被官方鎮壓而死的市民、學者仍是「暴徒」,那些學生領袖、工人領袖、知識分子代表仍是「顛覆分子」,是「通緝犯」。主張用和平及法律手段解決那場政治危機、反對戒嚴鎮壓的前中共總書記趙紫陽仍背負着「分裂黨、支持動亂」的罪名。

誰也沒想到,據說中國「進步」了二十四年,這方面遠不如文革結束後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