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麻將,凡有賭博,便逢十抽一,「抽水」是也。抽水多用來支付耍樂使費,如斟茶遞水者小費、場地租金、膳食開支等。抽水亦有藉他人活動從中牟利之意:人家對賭,你非賭局中人,卻從他們贏取款項中,按比例收取你的一份。
其實,抽水乃商業常規:股票賭博及樓宇買賣,政府及經紀皆非賭局中人,卻按賭注收取既定的印花稅及佣金。保險經紀養妻活兒,收入來源主要是從顧客保金抽水。街頭代表慈善機構勸人簽月捐單者,同樣是從善款抽水過活。
政治抽水司空見慣。「七一」遊行、「六四」燭光晚會皆充斥主辦單位以外的抽水活動,包括籌款及作與活動主題無關的表述。有時抽水者更喧賓奪主,籌款比主辦單位更多,出位言行比原本的活動獲傳媒更多報道。在立法會擲物,高呼狂叫,實質上亦是抽全港市民水,蓋因這議事殿堂乃全港市民所有。
但那又如何?政治本來就是各出奇謀的利益爭逐,箇中人物幫派爭得你死我活,但若然利益一致亦有狼狽為奸之時,一種不致局面失控、玉石俱焚的相互關係,由此形成。
真不明白曾靠抽水(佣)過活的寂寞推銷員,為何對政治抽水這麼介懷?他在年前「六四」前,抬走民主女神像;在今年「七一」前,硬推立法會替補機制,不也是政治抽水嗎?只許自己恣意抽水,不容他人「濕腳」,可以兩個字形容——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