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國人統治下,香港人曾經被說成是「經濟動物」、「政治冷感」;現在,這樣的話少說了,香港人對政治的興趣和參與正在創歷史新高,倒是北京很擔心香港成了「政治城市」,有太多政治爭拗。
其實,香港人從來就不是純粹的「經濟動物」,從來不完全「政治冷感」。一百多年來,香港政治風雲不斷,在許多重要時期,有大量「政治難民」湧入,多年來,香港川流過許多政治人物,只是他們不參與「本地政治」,他們是國內政治鬥爭的好手,在香港出入,揮揮手,不帶走一片政治彩雲。對此,香港人或冷眼旁觀,或被其感染,掀起陣陣風波。
那段時期,香港出現了一些政治熱血之士,捲入了國內的政治鬥爭,抗議英國殖民主義統治。上世紀五十年代,親共與反共、左派與右派兩股力量活躍於香港,爭鬥不已,但他們的政治文化底子都是民族主義。不過,反共和右派尚有親美、親西方的傾向,而親共和左派則非常抗拒西方,是比較「純粹」的,或曰「狹隘」的民族主義,這樣的區隔,是由國共內戰和「東西方冷戰」決定的。
然而,香港畢竟由英國人統治「教化」了逾百年,香港人的政治傾向、思想文化會比較容易親右親西方,香港經濟起飛後,親右、親西方成了社會主流。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北京帶着「一窮二白」和「文革恐怖」的「身段」和英國談判九七收回香港,一下子刺激起了香港人恐共拒共的脆弱神經。英國人拋出了要將香港政權逐漸移植給「本地人」的「代議制政改方案」,北京為了保持香港九七前後安定繁榮,提出了「一國兩制、港人治港」的方針,這就為香港人找到了「民主拒共」的契合點,激發出了「爭取普選」的政治激情,香港政壇上的民主派或曰反對派由此而生。
因此,從香港的歷史現實出發,「追求民主」可以來自民族主義的司徒華,也可以來自崇洋媚外的李柱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