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香港民主發展並不悲觀。
假若現時的政制改革可即時實行雙普選，當然是好事；不能夠的話，拖至二○一七年或以後亦不是壞事。
普選只是民主的形式，不是民主的內容，不同的形式並不妨礙民主內容的發展。事實上，若即時雙普選，我更會擔心。以目前香港社會普遍的短期主義、搵錢文化、縮骨態度，普選可能更助長反智的民粹主義。以我們現有民選議員的表現，其實已可見一斑。認為依靠他們一類的民選議員真的可以提升香港民主的內容，只是緣木求魚，全屬政治的無知，因為這樣做甚至更有利於官商勾結，差別只是官由議員替代。英美的金權政治早已證明，香港應該不會無知到不明此理。
普選可以選出壞人，或許不是赤裸裸的壞人，而是經過金權、媒體包裝的偽君子、真壞人；沒有普選也可造就好的、為人民辦實事的好人。
普選不是體制的保證，真正的保證是社會價值和行為的民主化，在個人、家庭、群體、組織各個方面的民主化，使每個公民在每個方面制約政府與議會，也借助道德、社會習慣約束官員及議員。這不是偶然投票，不是多數壓倒少數，不是示威遊行、言語和舉止的蠻橫無理。民主化要尊重別人，尊重不同意見，尊重歷史、傳統、文化、社會、自然和生態等，要求知識、智慧，要求生活態度的改變。這不可能一蹴即就，需要長年培育積累，沒有只爭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