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報道,一名三十四歲女病人感染H1N1甲型流感,在杭州一家醫院強制隔離,但七月一日發現死於病房廁所,死因不明。省衞生廳竟第一時間堅稱她並非死於新流感,並謂病人於六月二十三日入院留醫,死前一周內體溫正常,只偶爾咳嗽,其他流感病徵均已消失,正處於康復期中。
這個病例凸顯了內地衞生官員對處理甲型流感誠惶誠恐,竟然視維持零死亡為重要政治任務,有患者死亡,第一時間便「果斷」澄清死因與甲型流感無關。不過,該流感病人已沒有發燒一周,大部分病徵亦已經消失,那麼還留在醫院幹嗎?患者是否有甚麼其他嚴重健康問題,抑或有如懷孕等其他高危因素,所以需要格外小心?進一步「解畫」,當局更須交代死者的精神狀態:死者從前有沒有患精神病?是否因為隔離太久出現抑鬱,進而自尋短見?是否由於服用抗病毒藥物而產生幻覺,導致行為失常?
雖然最終證實患者並非死於甲型流感,但他們實在不用過分緊張。我多次指出,流感是可致死疾病。若刻意作全國統計,十三億人口的國家,每年流感病死的人數以萬計,仍屬意料之內,但絕大部分受感染的人患的只是在短期內不藥而愈的病。因此,衞生當局妄圖維持流感零死亡是罔顧事實、庸人自擾,把臨床表現與普通季節性流感分別不大的H1N1甲型流感視作不明死亡疫症處理,採取最嚴厲隔離,更是自尋煩惱、製造不必要問題。
醫院是充滿風險的地方,對病人身心皆構成威脅。吃藥有產生副作用的風險;檢查亦可傷害病人;病房環境有各式各樣的細菌和病毒;隔離可觸發幽禁恐懼等。無足夠醫學根據,便強迫病人承受不必要風險,與醫學倫理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