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7/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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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看天下:生理現象不粗鄙

有家長投訴小四課文用字粗鄙,「放屁」也出現,又指課文意識不良。老朽認為指控未免言重,要說意識不良與用字粗鄙,我看家長首先要扔掉電視機,那些屎尿屁太多了,至於意識不良,不談也罷!

「放屁」只是生理現象,何來粗鄙?這個日常用語很傳神,其歇後語鬼馬易懂,如「神仙放屁——不同凡響」,「屁股上畫眉毛——好大的面子」;平常用語:你懂個屁!廣東俗話:除褲放屁,即「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等。用得好,只會增強感染力,而且更加傳神。「廟小牛鬼大,池淺王八多」,這「王八」粗鄙嗎?

我們常見一些趾高氣揚的官老爺對下屬粗聲粗氣,對職級比他大的又巴結奉承,搖尾乞憐,畢恭畢敬,放個屁也請示,這種多此一舉,令人好生討厭。冷眼看世界,為甚麼那麼多高官前言不對後語?這邊廂自詡凡事秉公辦理,用人絕不閃縮,那邊廂卻如旺角的海鮮檔,呃秤呃到離晒譜。老天,這真是「被窩裏放屁——臭蓋」啊!

「放屁」絕不粗鄙,指人口輕輕講廢話,有這麼一句話:「吃了燈草灰——放輕巧屁」。據云燈草灰又輕又鬆散,吃了就放番個又輕又巧的屁。這我們見得多,像盈利豐厚的企業一面大談社會責任,一面大裁員減時薪。

「放屁」也挺文學的。《儒林外史》第三回寫范進中了相公後,他的岳父胡屠戶罵他:「像你這尖嘴猴腮,也該撒泡尿自己照照,不三不四,就想天鵝屁吃!」以詩詞傳世的毛澤東,其《念奴嬌.鳥兒問答》:「還有吃的,土豆燒熟了,再加牛肉。不須放屁,試看天地翻覆!」這「屁」可是改變歷史的神奇力量。

「放屁」更是學術的:美國普林斯頓大學道德哲學教授Harry G.Frankfurt寫了本《On Bullshit》,不雅書名卻有高雅的學問。

放屁!好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