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我參加了由香港大學主催的研討會,來自多倫多大學商學院的大師教授馬田與我們討論「世界城市」應有怎樣的特質。他說,「世界城市」應是一顆全球磁石,吸力巨大,是全球人才慕名而來的地方;另方面,「世界城市」也該發揮它在不同領域的影響力,這裏的時尚、思潮和創新意念,均可外向輻射全球。
主持問,香港是「世界城市」嗎?我暗地搖頭。香港人有的是排外心態,常不懷好意的猜忌「外來的人」。優才計劃和明星級的忽然「香港人」,只是為了特區護照而已。上海和新加坡反而更積極的部署成為磁石,而紐約才是最偉大的世界熔爐,就像推崇紐約的歌詞說:如果你能夠在紐約闖出一番事業,你可以在全世界立足。
孕育思潮,外向輻射,更不用說了,香港從來不重視研究,是個缺乏包容和創新能力的城市。
同日下午,我應邀到香港大學講一課「文化與社會創新」,對象是二百多位非文科生,他們讀的是「擴闊」課程。課堂開始前有個五分鐘小測,同學們完成試卷後,竟魚貫離場,偌大的教室在兩分鐘內少了一百人。這樣的情景,實在相當的震撼。
不打緊,就讓我與有心的一百位學生談吧。下課後,我問教授朋友,如今的大學生,難道對世界不感興趣?朋友答,是的,他們懂得玩制度,由小學、中學到大學都是成功者,但他們似乎真的對知識沒興趣,只對如何盡快畢業有興趣。他們很多都是行屍走肉;教內地生,滿足感大很多。
能入讀港大的都是聰明仔女,是香港的尖子,納稅人花很多錢在他們身上,但原來他們如此功利,令人不寒而慄。
因此,我昨天的心情如坐過山車,由早上的樂觀興奮,到傍晚的沮喪,是強烈的對比。全球磁石?有這樣的大學生,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