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等生活:品學兼優的徬徨

沒有確實統計,只憑個人目測,這陣子的自殺案,好像比以往頻密,原因也愈來愈匪夷所思。

例如有一個案,是位剛升中一成績優異、品行良好、師生皆讚的學生,忽然於某個清早趁家人還熟睡時跳樓死了。坊間的Cliché,是自殺的小朋友皆因欠缺家庭溫暖、學業成績太差、精神壓力巨大、校內飽受欺凌等等。這位學生卻好像沒有以上情況,何以自尋短見呢?這種無聲無息的決定,叫人心酸,也讓人心寒,因為防不勝防。

同一天,在網上閱讀了美國紐約一位優材生撰寫的文章,並非與小學生自殺案有關,但當中好像有一點點Insight。文章說:「我一向成績爆燈,在中學名列前茅,報讀任何一間大學都被取錄。但進入哈佛後,發現其他學生都跟我一樣優秀或者比我更優秀,我的成績開始落後,再也沒法超越期望,慣常獲得的掌聲全告消失,使我崩潰、迷失。此時我才領悟到,我一直為贏取外界肯定而存活,卻沒為自己打造一個真正身份。結果我選擇退學,認真地正視我的人生,學會了怎樣應付失敗,並明白到信賴別人、要求幫忙並沒有甚麼大不了。後來我再度入學,並順利畢業。到今時今日,我仍未弄清楚我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不過我在努力地弄清楚。」

以為品學兼優一定無內心掙扎,以為沒有失敗才是最王道,大概是這個都市的一種嚴重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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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俊偉 旅遊飲食寫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