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癡白不癡:灰斑鳩(下)

昨天講到《國產凌凌漆》教落,你唔好以為佢係一隻鞋,其實佢係一個風筒;正如你唔好以為Decaocto係一隻雀,其實,佢係一位女傭。

在希臘神話中,女傭Decaocto像很多現代人一樣,每天工作十多小時,而且總覺得自己的努力得不到應有回報。她連夜低泣,又在某夜禱告,希望從辛勞中得到解脫。而大神,以前都係人,在聽到禱告之後,大神們就將灰心的Decaocto變成一隻真真正正的灰斑鳩,讓她從悲傷困倦中逃脫出來,獲得真正而永恒的自由。

傳說在你我頭上生活的那些灰斑鳩之所以「咕咕……咕」那樣叫得淒楚,就是因為保留了女傭Decaocto那些年的低泣悲鳴。

可神話歸神話,現實歸現實。現實是無論你如何難敵繁重工作,你都未必相信禱告;即使你相信禱告,也未必會得到大神回覆;就算你相信大神已讀必回,你也沒可能相信祂可以徒手把人類變成一隻灰斑鳩。

於是大部分勞碌的人類所選擇的道路,就只是一直勞碌下去,然後偶爾抬頭羨慕一下灰斑鳩。

灰斑鳩快樂嗎?我不知道,只是持續聽到牠的悲鳴,我就會想像,或許牠也有牠現在的煩惱:食物夠嗎?巢夠暖嗎?會下雨嗎?才一直咕咕咕個不停。

如果真相是我們羨慕的對象也正在感受哀傷,我們無法從生活環境上得到改善心靈的良藥,那麼剩下來的,或許就只有一個方法,就是直接在心臟上動個小手術,改變它的運作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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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日曦•舊香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