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偉文替Shine填的《燕尾蝶》中,以主歌「摘去鮮花//然後種出大廈//文明是種進化//儘管適應別制止它」一段,予人印象最深。文明其實可以倒退,例如象牙雕刻出現後,大象就遭殃,非洲國家博茨瓦納(Botswana)立例禁獵大象,暫時還保得住那5萬頭非洲象,但獵人永遠都在虎視眈眈。我望着草原上的非洲象,想到人類文明中也出現「大白象」這東西,香港人日後要觀賞,去赤鱲角就可以了。
現時估計全球餘下約50萬隻非洲象,當中約5萬隻,就住在博茨瓦納的Chobe National Park。這個「大象地盤」極之廣闊,達11,700平方公里,差不多是香港面積的10倍。博茨瓦納政府早在1931年已禁止進行各種大象獵殺活動,更於1968年設立國家公園,所以暫時幸免於滅族威脅,在當地的數量更不斷增長。導遊駕着四驅車,一邊滿有自信地介紹:「來到Chobe,看見野生大象的機率是百分之百。」
正當大家半信半疑之際,車輛駛至喬貝河(Chobe River)旁的氾濫平原,這時方發覺,原來我們已被一群非洲象包圍,數目逾一百多隻,多得令人驚訝。距離我眼前不足10米的非洲象,身形非常龐大,最巨型的高達3米,體重估計約有6噸,身為當家母象的她,帶領身後數十隻小象到泥漿池「泡湯」,活像一家人暑假去沙灘玩般高興。
據導遊指,牠們的象鼻長有5萬組肌肉,可靈活吸入泥漿,再灑到自己和同伴身上降溫,或是用鼻前的兩組手指狀肌肉,拿起樹枝刷背。不過最謀殺菲林的,必定是細鈿粒、估計只約2個月大的小象,拍拍象耳後,飛快躍入泥漿,頓時水花四濺,「Cutie聲」響絕全場。導遊這時叫大家看看另一邊的一隻離群大象,笑說他長有5隻腳,我們細看才知那是粗壯如柱的陽具!雄性大象一般到15歲便會獨自生活,只有交配期才偶爾回到群體中。
說來慚愧,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象牙,平日香港遊客去慣的泰國、斯里蘭卡和其他東南亞等國,見到的多數是沒有象牙的亞洲象,一臉愁容的樣子,查實並非被人拔去了,而是部分亞洲象在進化過程中選擇不再長出象牙,把能量用在其他地方。我感覺眼前的非洲象,臉上都掛有充滿尊嚴的笑容,這大概是博茨瓦納予人充滿個性的原因吧?
3月正值雨季尾聲,喬貝河水位不算太高,吸引到不少動物前來歇息。喬貝河的對岸是納米比亞(Namibia),河中間叫Sedudu Island的小島,卻又屬哪個國家呢?原來兩國早於92年已就此有過激烈討論,最後國際法庭決定以小島較深的一邊河床作邊界,判小島歸博茨瓦納所有。小島屬誰,動物們懶得理會,哪裏有草便往哪裏。河馬不時露出半身偷望觀光船,人少時大批走上Sedudu Island曬太陽,水牛見河馬食草食得津津有味,又來分一杯羹。小船駛至岸邊,乘客們除了眼前的巨型大象「米田共」,便甚麼也看不到,導遊卻指着岸邊的枯枝,原來一隻2米長的鱷魚正伏在水中,用枯枝遮掩身體,枯枝上還躺着3條鱷魚BB,保護色十分厲害,若動物稍一不慎過來飲水,大概會變成大鱷的晚餐了。
在國家公園稱霸的非洲象,亦為其他動物帶來不少機遇,就好像在沙土上不時看到有糞金龜(Dung Beetle)在推「波形屎」,那原是大象的糞便,糞金龜會把它推至暗角,再於當中產卵,讓剛出世的幼蟲吸食糞便內的蛆蟲。亦有雁群如書僮般尾隨大象,因行走中的象腿會把泥土翻滾,這時小雁便可從中獲利,吃掉藏在地下的小蟲,食物鏈就是每天在園內上演,一環扣一環,缺一不可。
地址:President Ave, Chobe River,Kasane, Botswana
價錢:3小時四驅車Game Drive 成人 US$39(約HK$302)、小童US$21(約HK$162),3小時Boat Cruise成人US$33(約HK$256)、小童US$17(約HK$131)
網址: www.chobesafarilodge.com
簽證:持特區護照或BNO均毋須簽證
機票:南非航空香港來回博茨瓦納(經約翰內斯堡)經濟客位機票HK$10,296起
貨幣:US$1約兌HK$7.8
天氣:3月氣溫約15℃~28℃
特派記者:袁美姍
鳴謝:South African Airways、Sun International、Thompsons Gatew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