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癡白不癡:人心解碼

在電影《解碼遊戲》(The Imitation Game)之中,Alan Turing說:「When people talk to each other, they never say what they mean, they say something else and you're expected to just know what they mean.」

這種人性設定,經常都困擾着我。我是無論如何,都難以理解為何人類要口不對心。

有無數次,當我誠心詢問別人對某事某物某人的看法,明明他們擺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然後滿懷誠懇地說,好好好,我覺得很好。豈料地球轉了幾圈,後來我又從別人口中得知,這些人在背後的意見是,差差差,我覺得很差。

怎麼了,是覺得我難以承受真話嗎?我覺得真話真的都很好,於是我都習慣衝口而出、口出狂言。

有一次,有位導演找我談寫電影劇本的事。他把自己想好的故事圓滿說完,問我有沒有興趣參與劇本創作,我想了想,答沒有。

我的想法是,既然我對那故事沒有興趣,與其說一堆假話廢話來欺騙他,翻來覆去耽誤大家的時間,還不如直接告訴他,我沒有興趣。

我天真得以為這是較有禮貌和誠實的做法,卻忘了自己有社交障礙症──這代表我所作的一切判斷,在社會交際應用上,十之八九都應該是錯誤的。

那導演聽到我的答案,不知是氣憤還是傷心,臉容一轉,也不多廢話,多說了兩句,轉身就離開了。

後來,縱使我依然寧願別人跟我直接丟狠話,但我開始明白為何人們都會說所謂的美麗的謊言,也許他們沒有意識地做着這樣的事,全因人類祖先碰過太多的釘,讓現代人類都被進化成婉轉之人。只不過我出現返祖現象,回到原始世界,只管對着石頭亂說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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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日曦•舊香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