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癡白不癡:父母的志願

看《書店怪問》這類微小品,除了得來一個周末下午的輕鬆時光之外,還可順道一笑某些世界大同、奇怪而尋常的思想。例如父母都渴求兒女贏在起跑線,那是不分國家種族的。書中描述,有一位顧客問書店店員:「你們有甚麼書會詳列所有職業選項嗎?我想給女兒參考。」

店員問:「喔,她要申請大學?」顧客解釋:「不,還沒啦,她才剛滿3歲。」這時一個3歲女孩走過來。

顧客對着女兒說:「你來了,你先跟姐姐說說話,我去那邊幫你找本如何成為醫生或科學家的書好不好。」說罷顧客向非小說區走去,剩下女孩不發一言。

店員問女孩:「你叫甚麼名字?」女孩回答:「莎拉。」店員再問:「莎拉,你長大之後想當甚麼呢?」女孩答:「大黃蜂。」店員這才放心地說:「太棒了。」

我不知道莎拉的母親是否知道女兒長大後想當大黃蜂,或許她在大黃蜂身上聯想到黃蜂尾後針,所以得出女兒想當醫生幫病人打針的結論?

說到父母希望子女成為醫生這大眾心願,許多時就跟喜好無關,我甚至不認為父母們都喜愛醫生,我常常都聽到長輩們對不同的醫生產生抱怨:「誰誰誰收費太貴了!」「誰誰誰總是在拖症!」「覺不覺得誰誰誰的樣子很猥瑣?」說到底,父母就是喜歡醫生形象所映照出來的安穩、富有、專業的形象。於是回到現實,就要某些子女穿上他們壓根兒就不喜歡的白袍過世。想當大黃蜂多好呢,或者她將來就能成為第一個會飛的人類,比當醫生帥多了。誰敢說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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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日曦•舊香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