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辦館的回憶

與「守下留情」的拍檔走進一懷舊辦館。該店屹立新蒲崗四十餘年,樽裝可樂由兩毫子一支,賣到今天五元一瓶。他們亦由辦館最全盛時期,到超市和便利店相繼進駐香港、機場離開九龍,到今天,辦館已成了「式微」生意。

老闆說,外面的世界一直在變,他們卻沒有甚麼變化,紙皮石地板和那台辦館必備的飲品雪櫃,都是四十多年前的;賣的貨品依然包羅萬有,啤酒汽水、生果洋酒、零食日用品、玩具禮品等,一應俱全,正如老闆所言,辦館也算是一間「雜貨舖」。

筆者當然是辦館的常客,小學時,幾乎每天也流連於學校附近的那所辦館,有錢的話便會躊躇於選擇「孖條」還是「大樂」;沒有錢的話,看着同學仔在吃薯片,然後哀求他們請我吃一片,經已心滿意足。每逢過年,爸爸媽媽必定到辦館買拜年禮品,老闆的子女們還會殷勤地在店外架起摺枱,替顧客包好禮物。

印象中,大部分的辦館和士多老闆都是友善的,時常笑容滿臉,有時欠一兩毫子,他們也不會和我們計較。所以,他們是各區學生最忠誠的朋友,有時會關心一下我們的考試成績如何,或向我們「八卦」校內某某老師的動向等。今天回想起來,他們的服務態度才是最值得學習的。

訪問當日,目睹老闆娘與街坊一直在聊天,由舖面談到街外,滔滔不絕,老闆笑言太太「長氣又譖氣」,其實這才是情懷所在。今天我們走進便利店或超市,當然不會有人關心學生的成績;除了「有冇積分卡」、「要唔要膠袋」或「××做特價五蚊一包」等公式化的對白外,亦沒有人會跟客人多談一句。

辦館雖舊,但其人情味卻是最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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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偉恒•導演及電台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