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癡白不癡:吵架般的對話

因工作關係要到廣州一趟,拿着工作夥伴給的地址,一個人在北京路攔截的士。

我入鄉隨俗,坐在的士前排,跟司機說:「唔該我想去廣州大道中××大廈。」

司機是個50來歲的中年男人,他轉過頭來看着我,面露不悅,大開嗓門:「廣州大道中咁長,去邊度先得o架?」

我強裝鎮定,重複一次:「廣州大道中××大廈。」

司機翻一翻白眼,高聲叫了出來:「喂!廣州大道中咁鬼長,講你去邊度先得o架!」

我立即自省,改了改答案說:「廣州大道中×××號。」

司機追問:「即係邊度吖?」

我按捺着情緒說:「就是×××號,有了街號還找不出來?」

司機嗓音愈來愈高:「邊個會記得幾多號吖!講個路段嚟聽!」

我唸出了詳細地址:「廣州越秀區廣州大道中×××號××大廈。」

司機重複:「講路段!」

我有感委屈,也嘗試提高音量:「不就是越秀區廣州大道中×××號!」

司機也是一臉激心:「是過了河還是未過河?」

我:「不知道……」

司機恨鐵不成鋼一樣,就開始跟我解釋過河不過河,還有越秀區跟天河區之關係,我聽得一頭霧水,惟有打給我的當地聯絡人,豈料還說不上兩句,司機便看不過眼,搶了我的手機,要直接跟我的聯絡人對話。

在他們終於搞定甚麼路段之後,我跟司機都沉默了好一陣子,大概4秒,然後他保持那扯高了的嗓子,跟我聊起天來,從廣州交通談到香港美食,我們言談甚歡。你也真的拿他沒辦法,他扯高嗓子不代表他憤怒,那只是他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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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日曦 創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