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哭聲思覺失調

饅頭出生至今,一直有一個問題未能解決,就是夜間的睡眠質素。她常常在半夜中途扎醒大哭,必須要我們抱抱。即使她在我們懷中睡着了,只要放回她的床上,又會大哭,往往要試十次八次、擾攘個多小時才能成功讓她乖乖入睡。

我和饅頭媽試過無數方法,包括改善睡房環境,亦試過硬起心腸讓她哭,但饅頭的哭泣持久力相當驚人(之前已在本欄記述),我們根本沒有精神和她鬥耐力(她常常在凌晨3、4點左右扎醒)。如今,我們對饅頭發出的聲音極為敏感,只要她有甚麼「風吹草動」,我們便會馬上從夢中彈起來。

久而久之,除了得出一雙無可復原的黑眼圈外,我亦得了一個「病」,可稱為「饅頭哭聲思覺失調症」。由於「晚有所思」,我時常在夢中聽到饅頭的哭聲,以致我分不清她的哭聲究竟是來自夢境還是現實。試過很多次,我明明聽到她哭,於是飛奔出去看她,竟發現她正熟睡,才知道是自己做夢;又試過,饅頭在床上哭得死去活來,我卻以為她在我的夢裏哭(我正在夢裏安撫她),結果要勞煩饅頭媽將我拍醒,再去安撫爆炸中的饅頭。

還有,她的扎醒似乎已成為我睡眠的一部分,假如某一晚,她在半夜裏沒有哭,我反而覺得奇怪和不安,會不能自制地起來,看看她是否安然無恙。結果,我又無法安睡。

有次,我問兒科醫生饅頭的問題如何解決,他說:「沒有辦法,再大一點便自然會改善!」聽了,我的額角冒出兩滴汗,再問醫生:「那麼,我的『病』又如何呢?」我將上述情況向醫生述說一遍。他聽完,呆了,額角也冒出兩滴汗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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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偉恒•導演及電台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