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見聯合國兒童基金會在電視上賣廣告,指出遊玩也是一種兒童權利,宣揚多給孩子健康成長的空間,每天應該至少給他們1小時自由玩樂的時間。香港並非需要孩子課餘幫補家計的貧窮地區,卻要做這樣的廣告,想來有點悲哀。這當然是針對有些過於緊張的家長,怕孩子「輸在起跑線」,早早就給他們塞滿各種課程活動及補習操練,令孩子抖不過氣來。早前甚至有幾歲女孩被壓迫出自殺念頭的個案,要求助心理專家,可知問題嚴重。
孩子受苦的原因,當然多少因為目前失控的入學競爭制度,名校帶頭要求面試的幼小學生「多才多藝」,家長愛子心切,為了讓子女考進好學校被迫加入這種不合理的競賽,亦不能全怪責他們;不過另一方面也有「控制狂」家長,將養育孩子當作要完成一件完美藝術品,早早替子女決定一切活動哪些「有益」哪些「無益」,挑選安排好後塞給孩子,而且追求愈早學、愈多學愈好,試圖為他「打造」勝利人生。
回想我自己童年非常自由,只要應付到學業功課,父母不大理會我花多少時間玩耍、看卡通片或者看漫畫。以現在眼光看,也許童年的我確實錯過學習很多東西,但回想起來,今天自己工作上的創作技能和思考習慣,很多正是小時候遊玩培養的,例如以前跟鄰居小孩常常聚起來演小話劇,像武俠劇、警匪片或者家家酒等,劇情對白都很即興,現在想來其實就是在訓練自己構築故事情理的能力,一直到今天都在用這個維生。
當然我的意思不是說小孩玩耍都要功利看換到甚麼,而是想指出家長並非先知,不可能事事準確預測甚麼對孩子無益。一個人的成長以至成功,是個複雜的過程,不是一條簡單加減數,更不是一條筆直的賽跑道。「贏在起跑線」,有時不過是自己賦予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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