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清晨,護士把我從病床搬到手術床中,然後推到手術室外的等候區,等待進場打麻醉針開始手術。
當躺在醫院手術床上的那刻,腦海完全一片空白。雙眼呆望着白色天花,突然間身心感到一陣輕微的搖晃,「地震呀!」心裏的確是如此想着。然而,我亦都清楚明白,那只是我的幻想和過敏而已。
我不知道經常往返日本的旅人是否有我這樣的情況,但以前曾在彼邦住上一段日子,現在每隔1至2個月便去日本跑一轉,每次逗留8天甚至2、3個月的我,心理上好像已有點地震過敏——好端端平靜地坐着,久不久便會突然感到一陣低級數的地震,就算是大風吹一吹,也會敏感地以為地震曾經發生。尤其是311大地震當天,自己曾經在東京經歷過6級大地震,每幢高樓都猛烈地搖動,有的玻璃窗碎裂並掉落街上,就連本來正等候過馬路的我也站都站不穩,我承認在自己心裏頭,暗藏着一股地震的陰影。
就是那個清晨,我呆望着手術室外的白色天花,心想:「如果在手術過程中真的發生地震,那會如何?手術繼續進行?停下離開避難?推埋病人一同逃離?」對於答案,我真的搞不懂,只慶幸自己正置身於一處沒地震的地方做手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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