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談到,當年為求尋得1枚「金牌搖搖」,年僅9歲的我冒險在可樂汽水車上執拾蓋掩,卻被司機肥叔叔發現。他目露兇光的對着我,並命令:「企喺度,唔好郁!」然後便返回他的座位。
年少無知的我果真聽命,一直站着不動,心中則大驚:「偷蓋掩要入兒童教導所多少年?」、「出來還有書讀嗎?」當時幾乎害怕得哭出來。
未幾,肥叔叔又從座位跳下來,走到我面前。我低着頭,滿帶悔意的跟他說:「我知錯喇,對唔住,畀次機會我啦!」豈料,他卻回以一句:「要咩色呀?」我不明所以,於是便抬頭一望,只見肥叔叔一手拿着我夢寐以求的「金牌搖搖」,另一手則拿着「銀牌搖搖」。(必須解釋一下,當年的幸運兒需要拿蓋掩到汽水車換搖搖,所以車內應該有點「存貨」。)
我呆呆的看着那些搖搖,然後再瞄一瞄肥叔叔。他面不改容,仍然是一貫的冷酷,只是,他突然向我單一下眼(這記單眼相當經典),並暗示,不要讓他那些搬運中的同事知道。
雖然媽媽曾教我「陌生人的東西不要得」,但「金銀」在前,加上肥叔叔「盛情難卻」,我又怎能推搪他一番好意?最後,基於「不能貪到盡」的原則,我從肥叔叔的手中拿走了「銀牌搖搖」(雖然後來有點後悔)。
那是我人生中唯一一個「幸運」得來的搖搖,雖然它今天已不知影蹤,但我從來沒有忘記那一幕,亦沒有忘記那位外冷內熱的肥叔叔。如今,只要在街上遇見可樂汽水車,我總會想起他。不知肥叔叔的現況如何(相信他已退休吧),希望你一切安好,謝謝你近30年前送給我的搖搖,以及這份滿載人情味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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