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 那夜我為女兒抹……(下)

昨日提到,小女「饅頭」失驚無神給我們送大禮,趁着換片期間,大堆「便便」在毫無預警下,像噴泉般瘋狂發放。我僥倖及時閃身彈開,避過一劫,可是,「便便」卻擊中不少地方,例如那張可愛的鴨仔軟墊、一張粉紅色摺櫈,以及大範圍的地板(幸好沒有落在地氈上,否則……)。被「轟炸」之處,可謂滿目瘡痍,慘不忍睹,而最遠的「碎片」竟落在3米以外的地上。一個才2個月大的「人仔」,其「便便」的噴射威力竟如此強勁,實在匪夷所思。

太太幾乎要吐出來,至於「饅頭」,竟對着我們無知地傻笑,而且表情相當舒適。太太瞪大雙眼看着我,擺明在明示:「你搞掂佢!」我的雙眼睜得更大,呆呆的看着那些「導彈碎片」,心裏很是忐忑:「真的要我清理嗎?我自小是家中的少爺,這些『粗重嘢』我怎懂得處理?」然而,一家三口,有兩個「企硬」,我不入地獄,誰還會進入呢?

我無奈地戴上口罩,隨手拿起一大卷抹手紙及消毒濕紙巾,緩慢地,蹲下來,開始一下一下的抹。(各位不用評論我是否用錯方法和工具,那個時候,誰還有理性去考慮?) 期間,我的手沾上無數「碎片」,有乾的也有濕的,但我一點感覺也沒有,因為經已豁出去,就當作那雙手不屬於我,我的嗅覺亦停止運作。忘我地度過了10多分鐘,我耗盡所有抹手紙及消毒紙巾,那些經歷災劫的地方,成了家中最光鮮清潔之處,幾乎亮得發光。我喘着氣,怒視「饅頭」,她竟對我發出數下似笑非笑的聲音,我不想猜測她的含意,只對她說:「即管放馬過來!你難不倒我的!」然後便故作瀟灑的上床睡覺。那一晚,無論是清醒還是在睡夢中,我仍彷彿聞到「便便」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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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偉恒•導演及電台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