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談到真實的戰場如何艱險，任務裏隨時任何一個環節都會出錯，因此經驗老到的老將策劃時總要簡單直接為先，減少失誤的可能。這令我聯想到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美軍士兵之間流行的一套用語，以形容戰場情況的好壞到了哪個地步，主要有三個：SNAFU、TARFU和FUBAR。
第一個已經是最好的情況，SNAFU，就是Situation Normal： All F××k Up——「情況正常：一切都很糟糕」；較嚴重的第二層是TARFU，Things Are Really F××k Up——「事情真的很糟糕」；最嚴重就是第三個，FUBAR，F××k Up Beyond Any Repair——「情況糟糕到無可挽救」。這第三個FUBAR在史匹堡的電影《雷霆救兵》裏就出現過，大家可能比較熟悉。另也有些說法指FUBAR最後的AR是All Recognition或者All Reason，「糟糕到慘不忍睹」、「糟糕到令人抓狂」的意思，都是大同小異。
這些士兵用語當然有些玩笑自謔的成分，但也反映了戰場是怎樣：永遠沒有所謂「情況甚佳」，「普通地糟糕」已經是最正常的情形。戰鬥就是要接受這現實，並且從中活過來。
這不免又讓我想起武術的現況。有些因循保守的傳統武術出現了個共通的弊病，正是誤信格鬥會按照他們心目中設定的理想方式進行，平日苦練的招數必然奏效。但其實剛好相反，真正的戰鬥是不斷在最不理想的情況裏，如何去克服、適應和補救。像功夫片般打得瀟灑，現實不是沒有，但都是在實力懸殊下才會出現，而練武者不應盼望這種好運吧！
（本欄逢周一至周四見報）
網址：www.facebook.com/jozev19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