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筆起:S與M的愛情混七色(3之1)

跟S第一次吃飯是在一西班牙餐廳,S主修比較文學,甚麼文化、同性戀、色情片等話題M預料S會觸及到,但S一面正經討論這些,M便語塞了:以正經的口脗談論這些,M不在行。當S說到色情片的始祖原來是日本人時,M開始插嘴了。S說見過一幅卡通圖片,內裏的男性露出10呎長的巨陽,S的輕描與淡寫弄得M目瞪口呆。M當時腦袋沒轉得那麼快,沒有問S圖片的女士有沒有9呎的深道。喔,初次會面,S先來第一式(粵音sik):10呎陽長。

第二次M約S去間美國餐廳吃牛扒,數月以來沒有回覆的短訊終於有回報了。深啡色的打扮配上長長曲髮,他們談起話語霸權與兩性關係。

M說:「生活穩定的中年男人,多數都很危險。」

S說:「生活穩定的中年人,個個都很危險。」

M說:「我每星期穩定地約你吃午飯,會有危險嗎?」

S說:「我工作時間不像你那樣靈活,早上可以坐在商廈頂層露天花園研究《長恨歌》……」

M一邊傻戇戇以「不敢當不敢當、客氣客氣」回應S,一邊想着S原來記得M短訊中的細節。莫非M已經有了少許起色?是為第二色(粵音sik)。

接着,再下一城,約S回校園共進午餐。當日時值早春,杜鵑處處盛放,S的單薄恤衫也盛開了兩、三粒鈕扣。M和S談到身份認同的研究,M建議S加插點語言結構分析,好叫整項計劃沒那麼乾涸。飯後,二人往山下散步,S疑惑是否已經過了M的辦公室,於是M帶S上去看一看。S說想看點書,M帶S去校內書店逛一逛。S覺得有點口渴,M便與S去書店旁的餐廳喝咖啡。悠閒的下午,閒適的談話,在校園油油綠色中浸淫着、蕩漾着。是為第三色(粵音sik)。(本欄逢周五、六、日見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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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教書人•歐陽偉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