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端午

五月初五,端午節。所謂的節日氣氛,都是停留在回憶中居多。

那個年頭的端午,一早起床,打開電視,便會看到鄧英敏和陳敏儀在油麻地或筲箕灣避風塘主持「龍舟競渡」(那段非常有代表性的片頭中樂叫《賽龍奪錦》)。爸爸每年都會不厭其煩地講解屈原投江的典故,但我們只會着眼於龍舟比賽上。雖然那些「XX隆」和「XX會」的隊伍,我們一隊也不懂,甚至連「龍舟」和「鳳艇」也不會分,但看着一班大哥哥,跟隨鼓聲出力地撐呀撐,比賽過程緊張刺激,小朋友當然看得雀躍;若然看到「反艇」場面,我們更會興奮大叫,主持人通常會說:「大家想飲吓龍舟水」,媽媽卻說:「城門河的水會否飲壞人?」

吃糉是端午的高潮。曾在文中提過,我是超級愛糉之人,媽媽裹的糉,無論是花生、紅豆、鹹肉、裹蒸、豆沙,還是鹼水糉,不論是蒸還是煎,我也可以照單全收。當然,那碟「甜豉油」也絕對不可少。

和很多大節日一樣,如今的端午節,都變成做生意的大日子。商人巧立名目,硬銷這樣那樣,完全掩蓋了節日的原意,就像這些年的端午前,我們只會在廣告上看到甚麼「頂級皇帝御用鮑魚黃金裹蒸糉」,哪裏還會聽到人說「屈原」和「追思」?我還是喜歡光顧那些只有在端午節前才出現在街頭的婆婆,她們親手裹的糉,沒有甚麼山珍海味,但勝在傳統味十足,溫情滿載。而這班慈祥可愛的長者,正正也是端午節的特色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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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偉恒•導演及電台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