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守望在不言中

客廳窗前有一個小花槽,不過一直沒有善用。早前維園舉辦花卉展覽,太太趁機買了一盆桂花回家,希望能點綴一番。奈何,我們都是善忘的人,時常忘記替它澆灌,到記起的時候,泥土已幾近乾裂。只見那花日漸衰殘,難道我又被電台舊拍檔姚婷芝說中:「養乜死乜」?

這個星期卻出現了「奇迹」。那盆桂花離奇地「回光反照」,本來已十分軟弱的葉子,竟然大都「重新振作」,莖部更長出新枝子來,雖然尚未回復初來時的茁壯,但至少重現生機。當時心想:「真奇怪,我們遺忘了它好幾天,為何會突然『翻生』?」

兩日之後,答案出現了。那天出門前,突然聽到窗外傳來零星的水聲,望向窗外,明明陽光普照,卻隱約看見有水從旁邊灑向那盆桂花。這場面甚為趣怪,於是我探頭一看,原來鄰家的老太太正拿着膠水樽,伸手出窗外,將水灑向我們的盆栽上。我們兩家的花槽是相連的,但要從她的窗將水澆到我的桂花上,也要一點力氣和眼界。筆者見她全神「灌注」,便沒有驚動她。心裏則恍然大悟,原來令盆栽起死回生的,就是這位無名英雄。

想強調的是,我和這位老太太鄰居根本談不上是認識。搬來新居數月,只碰過她一次,知道她來自北京,只能說普通話。看到那場面,實在感動又慚愧,平日我們只維持着香港人一貫的冷漠,鄰里間不相往來,大家孤立地活在自己的單位中。難得她仍恩慈相待,還暗暗守護着我的盆栽(也許是她看不過眼吧)。老太太,感激你無私的愛心,衷心多謝你這位好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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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偉恒•導演及電台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