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鐵金鐘站最近正進行電梯工程,月台某條扶手電梯需封閉,乘客必須轉用另外的通道離開。為了通知乘客,月台上不斷有粵、英及國語的廣播。我想說,那位女廣播員的演繹(頗肯定她並非專業播音員,而是被臨時拉伕錄音的),非常具有香港教育的特色。
讀書年代,老師走進課室,全體同學們先要起立,然後同聲說:Good Morning Miss Wong。可是,同學們的演繹方式相當有個性——「拉牛上樹」的聲線、沒精打采的神態,再加上永遠不能挺直的腰和腿,然後將那句本應要唸得神采飛揚的「早安」,用即將氣絕身亡的口氣,讀成「豁~魔~伶~滅~士~汪~」。明明是課室,感覺猶如在靈堂。或許,這就是學生們的心理反射。
事實上,不少老師曾不滿:「你哋係咪咒緊我?」只是,學生死性不改,無論是對着外籍還是本地老師,全港九新界離島的學生,其敬禮方式都是這種哭喪弔唁的語氣。後來,這方式更成了香港教育界的象徵,曾多番被港產電影「表揚」,真的不知是可笑還是可恥。
不單如此,但凡要讀課文,即使老師是用標準英語來朗讀,但來到學生口中,就會變成一堆毫無韻律和節奏的「港式英語悼文」。很明顯,那位金鐘站的「女播音員」也是接受這種教育,認為英文就是這樣唸的。懇請港鐵不要將那段廣播換掉,因為筆者每次也會很留心去聽,而且,正正因為這條廣播,勾起不少令我會心微笑的回憶——「豁~拜~搣~士~他~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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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及電台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