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倫貝爾森林使鹿者

馴鹿有甚麼好?不夠馬跑得快,又不及狗乖巧,而且牠們吃相很狼胎。但偏偏,就有人愛養鹿,還靠使鹿(即馴養鹿)維生。中國最後一個「使鹿部落」敖魯古雅,就隱藏於內蒙呼倫貝爾根河的雪林中,跟他們祖先一樣,仍天天與鹿相伴,相依過活。

林海之舟 獵民之車

敖魯古雅族,全名其實是敖魯古雅鄂溫克族,他們是內地唯一養馴鹿的少數民族,但至今只餘下243人,當中更只有4戶共30多個老獵民,仍在大興安嶺的根河森林中過活。這裏森林覆蓋率達73%,屬高緯度、高寒冷地區,是內蒙古自治區平均氣溫最低的地區,全年寒冷濕潤、冬長夏短,是中國的極冷地帶,長久以來,他們就是以馴鹿作為「林海之舟」,乘鹿拉車代步。

我們冒着-35℃寒風,跑進雪林探訪敖魯古雅族布冬霞女士一家,她跟丈夫和兄長在林中放養了50多隻馴鹿,她一聲叫囂,像媽媽叫開飯一般,群鹿即從四方八面衝來,爭吃她手中的鹿糧,群情十分洶湧。布氏幾代都是獵戶,都以狩獵、牧鹿維生,只是今天還兼營觀光接待,雖然他們像其他現代人一樣,在市區有住處,但為看守鹿群,平日仍徹實地留守林中,還定期遷移營地。

烤吃鹿肉 嚼勁十足

在布冬霞的家,你可以學像聖誕老人般,試坐他們的「林海之舟」——鹿拉車,雖慢得可憐,但也是難得體驗;你又或可拿起斧頭,試試砍柴生火的滋味;從前敖魯古雅人就躲在他們的「撮羅子」中燒柴避寒,撮羅子就是尖頂帳篷,以13或15根單數樹枝支撐,外披樺樹皮而成,冬冷時再外披鹿皮,帳頂留洞,讓炊煙可從中升起。不過隨時代進步,他們現在所住的帳篷已加裝了太陽能裝置發電,撮羅子大都成了裝飾品。

在我們冷得發麻的時候,好客的獵民,亦已把烤好的鹿肉,插在火邊給我們試吃;至於鹿肉味道,香是很香,但真的太有嚼勁了,咬得我牙骹軟;獵民也很細心,早備了熱燙的草藥茶給我們暖身,還即席為我們高歌一曲敖魯古雅歌謠,在萬籟俱寂中,歌聲迴蕩於雪林間,那份蒼茫感,城市人難得體驗。

乾柴烈火 燒豆腐鍋

難得來到北緯50度的大興安嶺,這個曾錄得-55℃極端低溫的地方,當然要走進宏偉的偃松林,看看漂亮的雪掛。但其實不用看樹,事關在-30℃的當天,我們的眼眉已出現了雪掛(結霜);在如此寒冷之地,竟仍有人獨個兒長駐森林中,他就是護林人員,主力負責預防森林火災,認真勞苦,但作為生態寶庫的大興安嶺森林,正如導遊所說,他們實在燒不起。

就在又冷又餓的中午,導遊帶了我們去一農家餐館吃豆腐火鍋,在呼倫貝爾,幾乎餐餐也吃羊肉火鍋,這個鍋又如何特別?首先那個鍋似大鑊多過鍋煲,鍋面闊得可以隔水蒸一打花卷,而鍋中湯料有大量豆腐、薯仔、豬肉,湯味濃而不太辣,天寒地凍吃它,保暖如有神助。再望望鍋底,原來燒鍋的竟是乾柴烈火,難怪火氣十足,味道都零舍不同。

TRAVEL NOTES

簽 證:持有效回鄉卡者毋須簽證

旅行團:現代中國旅行社的內蒙古呼倫貝爾8天直航團,團費HK$7,999起,行程包括大興安嶺、金帳汗蒙古部落、額爾古納、根河、滿洲里、海拉爾、牙克等。

查詢:2391 9900

貨 幣:¥1約兌HK1.2

天 氣:1月份氣溫約-39℃~-20℃

特派記者:劉達衡

鳴謝:現代中國旅行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