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可以搬動嗎？」巫言又問。
張學然站在光柵前仔細揣摩，道：「也許可以，當然不是一次過搬走，而是要拆開成幾十件零件再重新組合。」
在計算機機房外，子慧心急如焚，她無法進入機房。當她知道陳道好的屍體躺在裏面後，便不發一言返回自己的房間。
子慧大概沒有興趣理解到底發生甚麼一回事，她已經近距離見過陳文風的屍體。準確來說，是具不完整的屍體。對一個普通人來說，這已經畢生難忘。
林菁菁追隨在她後面，寸步不離。
要是子慧自殺死了，林菁菁和巫言只會面對兩具屍體。對偵探來說，屍體會說話，但活人會說更多的話，雖然真話謊言夾雜其中。
子慧緩緩而行，遠離看熱鬧的人群。她們離人聲愈來愈遠，林菁菁只聽到子慧疏落的腳步聲。在慘白的燈光下，子慧從後看來，像失去了甚麼，又像不知要走向哪裏。
林菁菁料她早前還是和陳文風兩人一起走，那時的腳步肯定比現在的輕盈得多，雖然生活艱難，但到底不是一個人踽踽獨行。有了伴，再難行的路，走來也會有幸福感。
沒料到，她抱着的狗突然向着機房裏面狂吠不已。
子慧突然回身，望着林菁菁，卻沒有注視她，而是走回來，經過林菁菁身邊，回到機房門口。
她的狗仍然狂吠。
很多人朝她看來。她站在機房門口，警察阻止她進去。
「我知道他在裏面，我知道他在裏面。」
巫言和陳永仁走出來時，也覺得這狗有點不對勁。
「這狗也許會有甚麼發現？」有個警察道。
「在裏面，在裏面……」子慧不斷說。
「陳道好在裏面，可是她已經死了。」林菁菁道。
「我不是指陳道好，我是指文風。」子慧說。
「陳文風？」巫言、林菁菁和陳永仁異口同聲道，彼此互望。
「對，文風曾經回來，我感到他的氣息，我嗅到他的味道。不只我，連狗狗也知道他在裏面。」
巫言看着張學然和陳永仁，心想：這還真太詭異極了。總不會事情是陳文風的鬼魂做的吧？
林菁菁走過來，說：「不如把狗放進去，看看牠會找到甚麼？」
「你的助手發甚麼神經？這不是警犬啊！你想讓這玩具狗去破壞現場嗎？」陳永仁恥笑道。（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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