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和徵兵差不多,就是不會選家裏的唯一男丁,以免害人家絕後。」巫言說。
「不是差不多,而是完全一樣。坦白說,我們的要求和陸軍的敢死隊一樣,都是要求他們是可以消耗的人。會領兵的將領都不會叫自己的精英部隊去做敢死隊,只會派遣新兵去送死。實情就是如此,大家都知道,但很難說得出口。這是一項非常高風險的任務,簡直和登上月球差不多。不過,登月的太空人都要經過訓練,不是一般人能勝任。我們要的卻簡單得多,只要是活人就行了。」張學然說。
「那和藥廠找人試藥也蠻像。」林菁菁道。
「還是很不同。藥廠找人時,有時那些人已染上不治之症,除了試驗新藥外別無選擇。穿過光柵的卻不是這樣一回事,他並沒有去到如此山窮水盡的地步。」張學然說。
「除非他很缺錢用,欠了一屁股債要還。只有這種人才會不怕死。」林菁菁道。
張學然點頭,「結果來應徵的人,還是比我們預期的多,而且絕大部分都是老人。我們問過很多應徵者,他們都坦白說,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想在人生盡頭時好好利用這筆錢享用。不過,他們好像不是很清楚,我們是要他完成每一階段的試驗後才會把錢奉上,而不是在事先給他們一筆錢做訂金。」
「原來是這樣的啊!我也沒留意。」巫言說。
「很多人都沒有留意,因為他們根本沒有打算去送死。我們有這樣的規定,是怕那人花了錢後,改變心意,或者打從一開始就根本只顧拿錢沒想過做試驗品,到時我們根本沒辦法送他進去光柵裏,難道叫保安人員把他推進去嗎?」
「這就變成強迫了。」巫言點頭。
「對,就算我們可以向對方提出控訴,但人權團體一定會出來聲討我們,到時情況就會變得一團糟,把光柵這個科技發明,變成關於試驗者的人權問題。到最後整個事件的焦點會被徹底模糊,再也沒有人知道本來要討論的是甚麼事情,我們見過好多這種例子。」
「那其他團體怎樣處理這問題?」林菁菁問。
「甚麼也沒做,或者說,按兵不動。他們的進展比我們落後,暫時採取觀望態度,看我們的行動結果再作部署。」張學然說。(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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