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言眼前的,就是這樣一個個驚惶失措的定格。
雖然耳際沒有一點聲響,但他彷彿能聽到他們一個個嘴巴上在說、心裏在想的話。
換了他在現場,恐怕一樣也是嚇到不知所措。
「整個過程就是這樣,有沒有疑問?要不要回頭再看一次?」張學然低聲問。
林菁菁搖頭,沒有說話。
「不用了。我已經把影像記進腦裏,恐怕一輩子難忘。」巫言笑道,這是真話。以前破的大案,頂多都是靠證人口述,再去到現場重組案情,再多就是做模擬,從來沒如此身歷其境如此震撼。
「希望別變成噩夢就好。」張學然笑道。
「很難說。」巫言很快收起笑容,「剛才你說已經把整個流程編成電腦程式,一切都只是電腦自己在跑,那只要看有誰在程式碼裏做過手腳不就可以了嗎?」
「不行,裏面可是有過百萬行的程式碼啊!」
「不是有新舊版本對比的管理系統嗎?」林菁菁插嘴道。
「你連這個也知道,你懂的也還不少!」
「這已經是極限了,我只知道皮毛,細部到底怎樣運作就不清楚了。」她說。
「這已經很不簡單了,我要對你另眼相看。你想過的方法我們都想過,但問題出在連這個管理系統也出了問題,叫我們無法進行版本比較。因此,就算改變的只有一個字母,我們也要一行行找專人去看。董事局決定一切正式調查由日後成立的調查委員會展開。可是程式檢查也不一定有效,如果那人懂得進來改變程式,一定不會讓你從程式管理系統裏知道他是誰。我們要繞過別的方法思考。」
「不過,這是最直截了當的方法。」她說。
「沒錯,不過,我覺得這對手很不簡單,不會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被人抓到。」張學然說。
巫言點頭。他懂邏輯,但不懂甚麼程式碼,幸好張學然最後一句他再同意不過。
張學然又道:「程式設計師寫的是原始碼,要經過編譯器轉換為電腦可以閱讀的執行檔。如果有人把做了手腳的原始碼轉換為執行檔後,再把原始碼還原,那我們就始終也不會知道原始碼到底給做過甚麼手腳。」
巫言不明白,幸好還有林菁菁,「所以此路不通了。你們的系統沒有保安設定堵塞這漏洞嗎?」(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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