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言登上張學然的遊艇時，發現對方眼神裏除了一貫的自信外，還多了點新添的憂鬱。沒想到兩樣差異很大的東西碰撞起來，意外迷人。
三人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面，握了手客套了幾句後，很快進入正題。
──和以前的天才兒童完全不一樣。
巫言突然想到這一點。張學然以前在學校時連招呼也懶得打，說話單刀直入，如今見多識廣後，人也變得圓滑了。
張學然不知道巫言心裏想甚麼，繼續說：「我們整個計劃裏有三千多個科學家和技術員，還有幾個諾貝爾獎得主。」
「要這麼多人嗎？想不到島上有這麼多人。」
巫言其實不知道一個三千多人的科研團隊到底是多是少，不過，如果當成公司來看的話，三千多人的團隊怎說也不算小。
「是這樣的，這三千多人分散在世界各地，各有所長。有些只提供顧問工作，有些只做前期階段的工作，不必全部集中在這裏，只要通過網絡上的視像工具就夠了，而且他們另有專職，只能做後台支援。在島上的三十多人大部分都是核心成員，本人一定要留在這裏。」
「核心成員只剩下三十多人，怎麼一下子縮減了那麼多？」
「光柵的運作有固定流程，而且已經標準化，變成程式記在電腦裏。到真正做試驗時，可以由電腦按既定程序自動操作，不必由外人操控。而且，光柵核心其實是一個人工智能系統，叫『悟空』。它內置專家系統，收集和整合了團隊各人的意見，能夠自己解決很多問題，省下了我們不少工夫。在科研上，很多瑣碎的問題最煩人。」
「悟空？為甚麼叫悟空？」張學然問。
「孫悟空的觔斗雲一晃間就能去到老遠的地方嘛！」
「既然它是人工智能，可以直接問它到底為甚麼會出意外。你們也問過了吧！」林菁菁問。
張學然點頭，「說得沒錯。可是它說當時失憶，腦袋一片空白。」
「電腦也會失憶？它不是人類啊！不是會把操作紀錄存下來嗎？」她又問。
「不只是操作紀錄，我們會把各方面的數據全方位記錄下來，但出事那天卻出現了怪事，我們只拿到一部分紀錄，其餘都無法存下來，原因未明。」
「有沒有可能遭黑客入侵？」她追問。（待續）
電郵：albertam@gmail.com